一下这幅刚刚画好的青松,他注意到这株青松的几处枝条似乎折断过,但在断处又长出了新枝,只不过新枝尚十分细小,他似有所悟,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慈禧太后注意到了林义哲的表情变化,悠悠一笑,唇角却噙着一丝冷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林鲲宇,你可明白?”
林义哲立刻明白了过来,跪倒在地,道:“臣叩谢皇太后教诲!”
“得了得了,赶紧起来吧!”慈禧太后道,“你能记着便好了。”
林义哲起身侍立于一旁,慈禧太后坐了下来,看着林义哲,叹了口气,象是埋怨他似的说道:“林鲲宇,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人啊,能办事,也能惹事,你自己个儿说说看,到现在,我们姐妹给你挡了多少次了?”
“都是臣之罪过!求皇太后责罚!”林义哲额头汗下,赶紧说道。
“责罚倒是不必了。”慈禧太后笑了笑,说道,“你的事,文相都和我说了,听文相说,你宁死也不愿意做那张元、吴昊,是吗?”
“回皇太后,张元、吴昊之事,虽情有可悯,然乱臣贼子之名,终不可改。”林义哲道,“为一己之屈引外寇入侵,扰乱天下,致使生灵涂炭,白骨遍野,可谓百死难赎其辜。此为臣切齿痛恨之处,臣宁死不为。”
“我还听文相说,你竟然有了死心?”慈禧太后又问道。
“回皇太后的话,正如文相所言,臣确是有了死心。”林义哲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自臣姑母去世之后,臣每每忆及阴阳两隔,不能侍奉于侧,心中便难过万分,恨不能一死以代之。而臣巡视台湾,侍妾彩玥感染瘴疠,不幸病亡,逐倭之役,又亲睹爱侣额绫殉国,痛不欲生……此次臣受恶言诽谤,见疑于朝廷,心中愤懑,遂生以死明志之念,盖此去黄泉,便可与彩玥额绫等亲人相会,长侍于姑母左右了……”
听到林义哲的回答,慈禧太后想起了额绫的惨死,一时间心中愧疚不已。而想到刚才发生的文祥对林义哲的“生死问对”,她心中的愧疚感觉不由得更强烈了。
而林义哲刚才话中的至孝之语,也让她感动不已。
“你切莫再做如此想,林鲲宇。”慈禧太后正色道,“我明白告诉你,自今儿个起,大清没有杀你林鲲宇之刀,你可听清楚了。”
“臣……谢皇太后恩典!”林义哲再次跪下叩谢道,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慈禧太后看见林义哲说着话,双膝还在微微地打着颤,知道他是在外边站得过多久导致的,心中不由浮起一丝怜意,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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