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了。”张佩纶微微一笑,举手向林义哲揖了一揖,一句话便将此段尴尬轻轻揭过,让林义哲不由得不佩服张佩纶的言辞得体,恰到好处。
“早从陶士兄处得闻幼樵大名,今日得见,不胜欣喜之至。”林义哲道,“我一直想去拜访幼樵,只是因我已然有‘鬼奴’‘洋妖’之名,贸然前往,怕给幼樵添麻烦,是以一直未能前往,还望幼樵见谅。”
“呵呵,那些无识之人的闲言碎语,鲲宇尽可不必理会。”张佩纶笑道,“象张某今日前来拜访鲲宇,传将出去,背后议论者定当不会少了,张某只是随他们说去罢了,毕竟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是他们说得算的。”
“幼樵所言甚是。”林义哲听了张佩纶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
虽然身为清流一员,但张佩纶的胸怀风骨,的确不是那些个“乡愿”所能比的。
回想起原来的历史时空中张佩纶的经历,林义哲在心中暗自感慨不已。
张佩纶为“清流四谏”之首,23岁进士、34岁御史、35岁为总理衙门大臣,俨然已是“北清流”中可承接军机大臣、同治帝师李鸿藻衣钵的政治新星。只可惜36岁时遭遇马江之败,身败名裂。此后数年流戍,回京时已是孑然一身,幸得李鸿章收留,并以爱女许之,从此由清流而变淮戚,更成了继薛福成、周馥之后的李鸿章幕中第一智囊。
张佩纶与李鸿章,既有故人之情,又有翁婿之意,更是李鸿章幕府里能够赞襄机密,甚至影响李鸿章对于事情的分析判断的关键人物。
马江之战乃是张佩纶一生事业由盛转衰的折点,昔日的“清流四谏”之首,会办福建海疆大臣经此一败,立时成了个活在当下的赵括马谡。就连他后来以谪戍之身娶李鸿章幼女菊藕时,还有人以“养老女嫁幼樵,李鸿章未分老幼;辞东席就西席,张佩纶不是东西”之对联讥讽。
尽管如此,马江之战后的张佩纶,与友人谈及马江之败,却总是心平气和,如此坦荡心境,亦非常人所能及!
而现在,尽管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但林义哲已经从张佩纶刚才的话中,得到了对于张佩纶的新的观感。
李鸿章和自己一样,无疑是个极为典型的现实主义者,这从他那句著名的“人生如朝露,倘及时得手,作成一两件济世安民大事业,不更愈于空言耶?”就可看出一二。
而张佩纶则是个标准的理想主义者,就林义哲看过的关于张佩纶的历史记载而言,这位昔年的清流名士无论春风得意还是仕途坎坷,都始终不改其在儒家传统道德上的坚持,无论是当年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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