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您看侯爷都这般说了,您不如先回宫吧,外边风大,您昨晚在先帝灵前哭了两个多时辰,晚上又看了半夜的奏折,没睡好不说,连早膳都没吃,一听说长公主还在宫中,长宁侯府着急,便忙忙地送回来了。”撩着车帘的一个宫女拭泪道,“陛下,您是一国之重,虽则珍爱臣下,万不可以圣体不安为代价啊!”
哎?这宫女叫甚名字?着实机灵啊!谢凝心中暗自记下了,脸色微沉道:“放肆!”
宫女呜咽一声,忙跪下了。
钟绍廉更是坐立不安了,新帝一晚上没睡多久,早上起来饭都没吃就将他夫人送出来,听着像是多大的荣宠呢,好似他长宁侯府权势滔天,连新帝也给七分面子,着力讨好。然而谁知这当做靶子的滋味?新帝确实将他们家捧上天了,可他家还不是天家,万一新帝一放手,可不就摔得粉身碎骨么!
“谢陛下隆恩。”钟绍廉忙敛衽跪下,长身一拜。“陛下待臣下之心,臣下不胜荣宠,诚惶诚恐!”
他一跪,家仆也都跪下了,结果又只剩钟铭之一个人傻傻地站着。
谢凝目光流转,正落在钟铭之身上,忽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参见陛下,陛下,臣有本要奏。”
一直在队伍末尾围观的陆离不知怎么的,忽然快步上前,对着谢凝就是一拜——三公俱有御前不跪的特权。
煽风点火的来了。谢凝暗笑,十分配合地问道:“太尉要奏何事?为何不送殿中省?”
“臣要奏之事只怕殿中省不敢上报。”陆离道,“臣想求陛下赦免了孙墨释孙员外郎之罪。”
一听到孙墨释这个名字,钟铭之终于知道这一连串的事情是怎么来的了,他怒气上涌,大声道:“女帝,你不过就是气我将孙墨释的奏折扔了,既然事情由我而起,也不必降罪于他人,本世子一力承担便是!”
钟绍廉听着大急,私拦奏折、擅闯禁内、冲撞圣颜,哪一条不是死罪?这逆子竟敢说什么一力承担?他万分着急地看着谢凝,知道钟铭之已经跳进谢凝设下的圈套里了,生怕谢凝脸色一沉就是一句“冒犯天颜、打入天牢”。
而谢凝仿佛真正的大姐姐一般,无奈地摇了摇头,露出个宠溺的笑,没理会钟铭之,只对钟绍廉说:“侯爷,府上对表弟……实在宠溺了些。”
这就是轻轻揭过的意思,钟绍廉万不料谢凝设了个大局,将长宁侯府置于不忠不孝的境地之后,还能无事一般地揭过,几乎吓出一身冷汗,松了口气道:“是臣的疏忽,臣一定严加管教!”
“哈,侯爷,男孩子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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