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见到自己的小新娘。
小新娘长的很是萌萌哒,雪白粉嫩的一团,就像那羊脂玉上浮动着的一抹红釉,打扮的又格外的红彤彤,一眼看过去份外讨喜。陆安这孩子心性是个善的,虽是为家里幺子,但并不怎得恃宠而骄,反倒比起爽朗的大哥,是个偏斯文的性子,这种性子的人一般都好说话,只不过难交心。所以陆安第一眼看到自己小妻子,也觉得小姑娘花团锦簇的一个,很是喜人,不过再一想,这是自己已经“过门”的妻,还是自己在病重昏迷之时,表弟抱着大公鸡替自己拜堂娶进门的……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这么多年的书可算都白读了,到头来自己果然是一颗封建礼教的毒瘤!
小新娘很勉强的朝他望过一眼,想来是九死一生的夫君刚从鬼门关爬回来,脸色实在不大怎么好看,也就只看了这么一眼,她就使劲朝阿斐身后去躲。阿斐笑她,拿指头戳她的脸,她被逗的没法,这才对着阿斐露出一丝孩子样的笑模样出来,就是小嘴一咧开,还豁着一颗牙……陆安忍不住扶了扶额,立马的就忧心起来:一个牙都没长全的娃,就这么被老天爷丢给了他,日后吃喝拉撒他是不是得全权负责一直到死?
陆安这孩子别的长处没大有,最大的长处就是个懂进退的。现已如此,木已成舟,他觉得再蹦跶也蹦跶不出个毛,再作天作地也不可能逆转现状,况且他大病初愈,实在也蹦跶不动作不起来,所以干脆就这样了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来日方长,那些都再长计议去罢。
于是他朝自己的小新娘招了招手,他娘也赶紧拽了他媳妇儿往他手边推:“芃儿,快来见过你相公。”
阿杰已有眼色从桌上端了一盘糕点靠过来,陆安用帕子掂了块糕塞到小新娘手中,十分和颜悦色:“这屋里病气重,你和阿斐去外面玩。等我病好了,带你们上街去买兔儿爷。”
就听阿斐表弟一声欢呼,跑过来一手拿了糕一手拽了自个表嫂,边还跟人家眉飞色舞:“我早就说过二表哥人最好了,你还不信,这回信了吧?!走走走,我这就带你去后院筐小鱼喂乌龟。”
两个孩子手牵手而去,自己那小新娘临末了又回头望了他一眼,这一眼倒不怯了,倒是含了几分好奇。
陆安冲她笑了笑。
就见小姑娘突然红了小脸,低去了头,乌黑的辫梢在门帘那轻轻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