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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这才刚满周岁,饿的一直哭,她却置若罔闻,胸前的奶水溢出,衣服上皱巴巴的淋漓一片,也不管。只瞧了大门口,嘴里一直喃喃:“他怎么会回不来呢?走之前他还说这回攒够了钱,要从京城的僖宗楼带只水色最好的翡翠镯子回来给我,他说我腕子白,戴那个一定好看……他还说了,给春生和秋生买一顶只有北京城里才有卖的摇木马,春生还一直掰着手指头盼啊,盼……”
倏尔,呆滞的眼神又挪去屋檐:“西屋的房顶漏雨,他说要趁着小暑前一定补好……回来就补……”
陈芃儿抓着她的手,急的一个劲的抹眼泪:“南芙姐,南芙姐……”
韩林凉从铺子里差了某个掌柜的家里人,支了钱,帮忙来照看南芙,以及两个孩子。芃儿每次去看南芙回来都要难过的哭一场,每每这时张嬷嬷总是搂着她:“先前还说南芙是个好命的,不成想……”
一声长似一声的叹息:“这家里的男人没了,就跟塌了天一般……往下他们娘仨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吆……”
又熬过半个来月,终于打听到了些消息。韩林凉使钱,直奉皖三军里都托人打探,正恰逢丧家之犬的皖军里有个老兵油子说了一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上回吃了败仗,有几个杂碎干脆当了逃兵,路上见人就抢,听说运气还不孬,抢到个油水挺足的,听说那抢来的东西上都标有天津宁河广昌的印记,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你们要找的。”
打探的人问:“东西倒无妨,就是想问问那押货的人,听人说挨了一枪,不知怎么个下落?”
老兵油子嗤笑一声:“他们手黑着呢!天不怕地不怕的,听说专朝人脑壳上开火,你说还能怎么个下落?自然是死了,找个山沟把尸身一扔了事。至于到底扔去了哪里,此刻怕叫他们自个,也说不上来。这一路啊,还不知道作践了多少条人命呢……”
消息传回宁河县,广昌为周青云办了丧事,找不到尸身,棺材里便只放了套衣服鞋子。葬礼上再见到南芙,已经不哭了,就是瘦的脱了相,形容枯槁,手里牵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眼神有些木,韩林凉上前安慰她几句,说抚恤的钱一分都不会少,让她好好保重自个,照顾好两个孩子。
南芙弯弯腰,给东家行了个礼,她一身的缟素,鬓边一朵小白花,其实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还是个好看的女子,却是此时孤儿寡母,前路迷茫,周围人瞧了皆摇头叹息不已。
因陈芃儿每每去瞧南芙必会红肿着一双眼回来,陆安干脆明令禁止她再去。她在他眼皮底下老实了好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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