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哼了两声,声音细细软软的,小猫儿一样。
陈芃儿一下愣住了,立刻眼泪就流下来,目光望向南芙:“南芙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他胁迫你?襄夏,襄夏他怎么样?为什么会——”
往下她问不下去了,像被人捏住了喉咙,南芙白着脸,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一直低着头不肯看她,却随着低低一声呻吟,南芙浑身惊跳了一下,猛的朝她这边张望过来。
是陆安。
他喉咙里低低喘着,闭着的双眼,密匝匝的睫毛一个劲地颤,陈芃儿扑去他身边,捧住他的脸:“安哥哥!”
睫毛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露水,眼前迷迷蒙蒙的看不甚清楚,他艰难的抬手揉了一把眼睛,闷哼了一声:“芃儿,你没事吧?”
然后,他看见她在哭。
赵若尘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枣子,一颗颗丢着拿嘴去叨,边嚼边含混不清的朝陆安打着哈哈:“别来无恙哈,陆长官。听说您这两天失了点血,吃点枣子好,能补血。”
他往他身上丢了一颗,枣子砸在陆安的胸口,一路滚下来,咕噜咕噜一直滚到他脚边地面上,沾满了灰尘。
人吃吃笑起来,好像看到了多少好笑的事,捂着腰眼弯腰笑了半响,把右胳膊的袖子一撩,指了指肩头上一个碗口大的疤:“陆长官,去年您赏了我一颗子弹,就在这,子弹是我自己拿刀子挖出来的,有幸大难不死,却是这根胳膊到底是废了。”
他微微昂着头,居高临下的瞧了对方,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闲适,好像在聊家常,甚至有些微微的得意,得意于目前的情形,他已经想象了很久很多次,就是这一天。
“我以前被人叫做‘铜尸’,意思就是生不卸甲,死战到底,打不死砸不烂,一只鞭子横行楚雄,这以后鞭子是使不了了,一到雨天疼的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只好找地方将养着。却是没想到因祸得福,因为没过多久,兄弟们被军队剿的死的死,散的散,连老大都被冷枪打到膝盖,后来被楚雄县的安保生擒了去,拖着一条残腿被吊死在城门口,曝尸一个月,听说最后尸体都被乌鸦给啄的不成样子,两个眼珠子都被叼没了。”
他微微一笑,似乎提起往事叫他很是惬意:“这个倒要谢谢你们的不遗余力,其实我老早就不服气他了,要不是胳膊废了,怕是也早有一天插了他取而代之。”
“可……”目光沉了沉,“光头是我的好的兄弟,他那人直肠子,除了爱枪就是爱马,有一年我着了道,险些就要死了,是光头一路把我绑在马背上救回来的。”
所有的回忆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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