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她知道自己应该抓紧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逃出去,可,可!
见她脚步在门槛处顿了一顿,陆安整个身子前倾出去,眼中似乎被生生扎进了冰锥:“快!快走!”
在片刻的迟疑中,陈芃儿一闭眼,当脚步迈出的那一刹那,“砰”一声脆响在空中炸响,她噗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婴儿的哭声旋即尖锐的响彻四周!
房子似乎都被震了三震,尘土飞溅,不知道哪里的墙壁又催枯拉朽的塌了半边。
陈芃儿浑身一震,跌跌撞撞的爬起身,想也不想往回冲去:“襄夏!襄夏!”
赵若尘居中站在破败的中堂中央,手中握着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一缕青烟袅袅,另一边南芙抱着襁褓骇的缩去了墙角,哆哆嗦嗦的抖个不住。
他仰头瞧着陈芃儿惊惶失措的脸,一瞬的快意涌上心头:“小娘,你要是真跑出了这院子,下一发子弹可就不是打在这房梁上了。”
枪口朝向陆安晃了晃,又朝还在啼哭不已的孩子那边比划了两下,一脸促狭的笑:“我保证。下一次我一定会任选其一。”
陈芃儿一点点的抬起头来,一双眸子呈现出一种疯狂的亮,她一字一句:“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逼我们??就因为安哥哥打了你一枪??可当时是你们先想要置我们于死地!”
赵若尘摸了摸下巴,手中的枪垂了下去,怜惜的摸了摸字自己右臂上枪眼伤疤,肩头上一枚,臂弯上还有一枚。
他指着臂弯处那个伤疤,咂了咂嘴:“是啊,后来我也看开了,这都是报应。我赵二入行十几年,杀过的人劫过的色连自己都记不清了,老天爷便是叫我挨这么颗枪子儿,还算是厚待我的。兄弟们死就死了呗,他们当初既然选了这一行,心里头也早就有了随时横死的准备,光头虽和我交好,可谁叫他时运不济,被人逮了,总归都是一个死,我爱惜自个儿,也没打算给他报仇。”
他摸着臂弯上那处枪眼,已经慢慢红了眼睛:“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们不该把我的阿春……”
陈芃儿一步步倒退去了墙边,被陆安一把拽进怀里。
他拥紧了她,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一手扯下自己身上的破棉袄,把她大敞的破碎领口给紧紧裹住。没有了棉袄,更能清晰的看到他腋下的伤口正渗出鲜血,将薄薄的里衣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