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芃儿坐在椅子上,脊背发寒,她不想哭的,可是陆安就在她的身边,一只手一直拢在她的肩头,她忍不住泪簌簌直掉,抬眼朝亦岩追问:“那英奇,英奇昨天可还在家里?”
亦岩点头:“在。晚上八点多钟才出门的,家里只有我在,我还问了一声,问他去哪里,舅少爷只说有事,套了衣服急匆匆就走了。”
自从陈芃儿和陆安脱困,还不曾回过韩公馆,苏嬷嬷带着乳母陶氏,以及襄夏,都被安排悄悄过来与她和陆安同住。另外也嘱咐了亦岩,对外还是要说韩夫人还在香港不曾回来,所以英奇也只当她人还在香港。
陈芃儿捂着脸,眼神空洞,内心悔恨无比。
陆安受伤,她一颗心全然都扑去他身上,明明现在已经相对平安了,却依旧按照孙水镜的叮嘱,没有露面,甚至连苏嬷嬷和奶妈陶氏都可以接过来,怎么就偏偏对英奇那样放心?
是她从心底里到底是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弟有所埋怨,埋怨他委实烂泥扶不上墙,为了一时的美色昏头,就能吃里扒外的将双宫绸的秘方偷出去给司晓燕……
这大上海谁人不知道司晓燕是那大昌晋笑南的人?
也就只有他这样莽撞又荒唐的愣头青,才会可笑的以为自己得到幸运女神的垂怜,找到了此生的挚爱。
可是,此时此刻,她嘴唇微颤,目光越过陆安,重新落去桌上那个锦盒上——
向里面瞥的每一眼都叫人心惊胆战,一开始她还是懵懂的,但是也就一眼,双膝骤然酸软,要不是陆安在身边一把嘞住她,她怕是会直直就能载倒过去。
那是英奇的小指,她不会认错的。
她唯一的弟弟,只比她小了一岁半的弟弟。
他从小就是个跟屁虫,因为长的瘦弱,经常受街坊四邻孩子的欺负——在英奇四岁的时候,和邻居家的几个小伙伴溜去前街的县衙玩,就碰见县长八岁的侄子在逗狗。
那狗据说稀罕的很,是之前北京城紫禁城里皇上娘娘才能养的狗,通体雪白,眼睛大的像铃铛,嘴巴像是一鞋底给呼进了脸膛,嘴口里黑魆魆的,胡子油光发亮,舌头一卷一卷的,别提多逗人了!
英奇和几个小伙伴瞧着眼热,可是不敢靠前,毕竟那是县长侄子抱的狗,他们实在是没胆子上去摸一摸,于是只站远了,含着手指头踮着脚尖,眼巴巴的瞧。
这个说:“看那毛真长,都能拉到地了,比云片糕还白,跟团大棉花似得。”
那个说:“就没见过这么大的眼珠子,比牛眼还大!你们说雷公是不是就长这样?再使劲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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