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这位太史令是一身份未明的女子,这位女郎适才自己也说记不得从前的事了,显然疑点甚多。然则君上亲笔致信殿下、后又差使节来寻时,殿下为何从不曾提及此人?”
宋鹤口气咄咄地逼问,阿追惊讶,猛看向戚王:“弦国从前就来寻过人?!”她半点都没有听说过。
她问罢等着答案,戚王却并未看她,他睇着宋鹤:“你别忘了,眼下是什么世道。”
宋鹤正一愣,戚王又续说:“她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不止我不知,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乱世之中何能大意行事?再者……”
他微眯的双眸中沁出几许清冽:“还轮不着你来质问本王。退下吧,你大可先禀弦公有此人在,但不可呈回画像。”
戚王字字皆是不容质询的口吻,并不和善的态度直让宋鹤青筋暴起。然则他并未能有再多言的机会,两旁的宦侍上前一躬身,已是“逐客”之意。
宋鹤便只好离开,弦国随来的旁人也随之告退。阿追不可置信地望着戚王,强定着心神捱到一行人的脚步声远去,终于再忍不住:“殿下是觉得我必不是他们要找的人,还是有意扣我?”
嬴焕刚执起竹简的手一顿,抬起头发怔地看向她:“你说什么?”
阿追眼帘垂下:“弦国来寻人,我又恰身份不明,殿下为何从中作梗!”
“从中作梗?”他品着这四个字,俄而苦笑漾出,“你怀疑我?”
阿追咬唇不言,辨不出心底是忐忑更多还是愤怒更多。戚王凝睇着她,少顷放下竹简站起身,他一步步踱向她,长长的一声叹息。
他在她面前站定脚步:“弦国是来寻过人,有弦公的亲笔信,使节也曾来过。但自始至终,却连画像也未给半张。而后更有别国也致信本王,均说要寻人,身份不同,却都是十七八岁的女子,太史令觉得,本王当如何?”
阿追一愣。
如他这样说,并不难明白。这是风声走漏出去后,有别国想拿住弦公要寻的人当质子了——乱世里各国交战不断,手里的筹码自然能多一个是一个,有用便扣下留着用,没用就杀了也不费什么事。
可那些寻人的信也未必封封是假,或许也当真还有真的,颇难判断。偏她又毫不记事,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无怪戚王接了信也拿不准她是哪国人,不敢随意将她交给弦国。
他言辞诚恳,她兀自思量了一会儿,又问:“那殿下又为何不让宋鹤作画……”
话音未落一抬眼,阿追的声音蓦地滞住。他轻颤的眼底蕴着几许失落,她好像周身都被他的情绪浸住,连呼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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