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便是发牢骚了。
谢泓微微一愣,继而失笑道:“师父折煞谢泓了。”
“小子当真无畏了!”老者瞪了他一眼。
幽绿深静的竹光,牵了几缕清池的水痕波纹,漾得满庭粼粼,金色的日辉耀在斑竹绿影间,耀在少年人镇定自若的眉目之上,出挑如画,高蹈而俊逸。
“谢郎?”
石阶下,一道溪水上驾着竹桥,巫蘅一袭玄裳,翩然地站在桥上。
谢泓飘过眼,见她一身男人装束,便颔首微微一笑,“言小郎。”
巫蘅慢慢地发觉,这个男人什么谪仙、什么名士风度都大有伪善的嫌疑!
她背着手,咬牙走上来,亭榭之中,男人照例是纤尘不染的白衣,墨发半束,眼光清澄优雅,潺潺如水。
老者疑惑了,问谢泓,“这小郎君是何人?”
“是泓的——”谢泓顿了顿,目光望向石阶下,巫蘅敛着眼眸似乎也有些紧张,在对他暗示着什么,让他不要说出来。
她怎么会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谢泓莞尔,“是泓的知己之交。”
知己二字,分量有多重,老者明白。他们这种人,对这两个字有多看重,是绝难轻易出口的。在老者心中,谢泓便是他最骄傲的弟子,他能引为知己的,普天之下唯独王悠之等寥寥数人。
所以这一时之间,他甚至没有从惊愕之中回神。
而比他更惊愕的,是巫蘅。
她从来没有想过,没有奢望能成为这个男人的什么人,可是今日,他在这位名士的面前,说她是他的知己。
他们这样的人,一身傲骨,行事随心所欲,从来不屑谎话。
所以他心里必定真的这么想的。
这般分量的两个字,压得巫蘅近乎窒息于此,她迈不开脚步去,只能愣愣地停在亭下,满树花影翠痕,一径竹林生风。
他扬唇道:“上来。”
巫蘅傻傻的真的随着他这句话便走上了石阶。
被打磨的细腻圆润的白玉棋笥,精巧而华美的紫木棋盘,棋局边一盏青铜博山炉里焚着沉香,只是两个人的对弈已然结束。
谢泓的黑子留下一片残局。
老者存心为难她,指了指右手边一个石墩子,抚须而笑:“你这小郎,能让谢泓说是他的知己,定有过人之处。我这白子已收,你不妨试试,能否还原这局棋。”
“这……”巫蘅面露难色,她的棋艺虽然还算不差,但也绝不敢在长者面前班门弄斧,一时大骇。
“无妨,可以一试。”老者循循以善诱,替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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