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泓……”她痛楚地甩着头,可是不够,她明知道他是幻觉,他远在遥远的北国,可是她戒不掉这种幻觉,她恨不得撕了自己衣裳,恨不得把全身拿给他看,恨不得与他血肉交融。
可这是幻象,是心魔啊……
巫蘅紧抓着自己的衣衫,将穿缀荼蘼绣花纹理的对襟拼命用双手扣住,她不能靠任何人了,她只有自己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清醒,这时她只有一个想法,她只有自己了。
在动荡的马车上,一刻钟也觉得三秋般漫长无比,她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候,车停在她的府门外,巫蘅咬着牙关战栗着,车帘猛地被拉开,日光瞬间被抛入。
她睁开眼,眼前一个身着优雅华贵的紫绣锦袍的男人,手指修白有节,巫蘅猛地冲了出去!
她一头将桓瑾之撞开,吃痛的桓瑾之扶着肩膀倒在车辕上,巫蘅迅捷地跳下车,但不慎脚踩在一颗石子上,桓瑾之要伸手搀她,巫蘅咬牙扶着自己的肩往里走,“你别跟来!”
桓瑾之又惊又痛,他走上台阶,巫蘅又往里躲闪了几分,他目光凄哀,忧郁般看着她,眼眸里的水建康三月的雨丝,“你中了媚毒。”
“多谢桓……七郎好意。”巫蘅的唇滴出猩红的血,她靠着身后的门,喘着气用力地砸着。
“我可以,请你先离开。”她眼下毒入血液了,再见不得一个男人出现在视野之内。如皇帝所言,无论如何不能是桓瑾之,她不能将谢泓置于那种境地。
门很快开了,王妪带着两个丫头冲了出来。
“女郎!”三个人齐声惊呼。
水盈和水秀将巫蘅搀了起来,此刻的巫蘅软得像一团泥,热得像一团火,饶是水盈水秀没见过什么世面,不通世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立时惊骇不已。
王妪对着桓瑾之行礼,“多谢七郎对我家女郎的救命之恩。如此大恩来日必报。”又急匆匆地唤水盈水秀,“快扶着女郎进屋去!”
主仆几人疾步往里迈,王妪留了个心眼儿,返过身来将大门落了栓,巫蘅此时全身是伤,尤其小臂被发簪刺破的伤口,汩汩地往外冒着猩红的血液。
进了寝房,王妪先要给巫蘅治伤,巫蘅隐忍地发出一长串嘶吟,“不行,妪,为我打两桶冷水来!”
“这!”巫蘅眼下全身是伤,如何再能浸得冷水?
巫蘅全身如堕火窟,烧得皮肤上的鞭痕和伤口俱是刺痛无比,这一夜模模糊糊地意识不清,水秀自院子的井里打了水,王妪见巫蘅伤痕累累实在不忍,找到放在木架子上的檀木盒,对着巫蘅的后脑风池穴击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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