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她会做对不起郎君的事,是郎君他一意孤行,到了今日这种地步,家族对他早已不再像从前那般倚重,他付出的心血,可有人心疼?”
“这……”年轻部曲说不出话来。
巫蘅的身体渐渐好转起来,断续地躺了月余,转眼秋意已浓,再过不久,冬天也要来了,自打巫蘅买了这间院子以后,还鲜少在庭前坐过,这时徜徉在一派绿竹风里,积灰落尘的心也多了几许明快。
“女郎,有谢十二郎的回信。”水盈从身后捧着信函支支吾吾地说着,一面走来。
巫蘅心神一凛,险些摇晃得目眩头晕,她竟然忘了,该来的终究会来,那封绝情书写得当真绝情,即便是谢泓还情意正浓,也会觉得那剃头挑子一头热委实没有趣味,他一定会对她放手的。走了这么久,世道艰险,他该回来了。
“拿来吧。”巫蘅轻声说道,漫不经意地从藤床上撑着手臂起身。
小臂上的伤口也已经愈合了,那些伤痛仿佛不曾有过,一切山山水水如镜中花般虚弥如幻。
手指轻轻摩挲过信纸,眼眸荡着柔软的水光,谢泓,若你也答应了,我们真就这么了断了罢。
她屏息拆开信,上面粗重地提着一个字:“可。”
看到这个字的瞬间,巫蘅还是目光一痛。
她说了,她放弃,他回来,自此以后两不相欠,只作陌路,他说可。
她说了,她以后会在建康一个人生活,也许会遇到更心仪更合适她的人,也诚心愿他日后与妻子琴瑟在御,他说可。
他用一个字回了她,他答应了。
巫蘅闭上眼重重地深吸了几口干冷的空气,她撑着手站起来,水盈见她脸色苍白,正想说什么,巫蘅瞥过眼道:“我们以后,与陈郡谢氏再也没有干系了。”
其实从前也没有什么干系,只是她在那个繁华雍容堆砌着的家里住了一段时日。
转眼白雪纷飞,覆压整座城池。严冬时,那人也没有回来。巫蘅知道,开春就是他的冠礼了,那时候,那个翩翩少年会以更成熟的姿态回归。
“女郎,大女……我是说韶容夫人那儿,她好几次催人来找女郎你道歉,还说她当时一时嘴快,告诉谢夫人她们,说你与桓七郎早已不清不楚的……”水盈在巫蘅的寝房里拨着炭火,檐下滴水成冰,天气太冷了,巫蘅索性将她们留在屋子里一同烤火。
巫蘅闻言,淡淡道:“她也不必废这些心思,我如她所愿,再不能与谢泓有什么瓜葛了,如今她是韶容夫人,我是下等贱民,她要来算计我做什么,除了这条命,我还有什么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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