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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景一簇簇堆入沉碧的天色里,薄雾氤氲,他仿佛笼着一层有形无质的烟气,矜贵却脱俗,凉薄而温柔。
巫蘅拾着石阶一步步跑下去,准确地扑入他的怀里,仰着头,眼眶有些湿润。
还没有走,还没有离开。她不喜欢不打招呼的离别。
谢泓的唇简略上扬,“怕了?”
有一点怕,那时候勉强自己,还能舍得下,现在却太难了。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你说。”
巫蘅有些迟疑,封闭斑白的旧忆随着纷拥如潮的花香接踵而至,“野鹤先生送我归家,后来不久,那个欲强占我的山匪下落不明,那个山寨的人,也散了个干净——是不是你?”
所以她才没有后顾之忧地又安稳度过了两年。
她一直觉得冥冥之中,也许上天派遣了贵人相助,可如今看来,显然也可能因的是这段缘分。
“是我。”他薄唇一挑,无瑕的花雪映衬得那张得天独工的脸分外白皙,“我做了多少这种事只怕连我也不记得,但是唯独这个却有些印象,不过是因为,我与你初识是在扬州,而碰巧,他也在扬州落草罢了,我总疑心你是被他们带走了,那时,但凡有一线生机,我都会去做。”
巫蘅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唯独只能用力地抱住他,很深很深的怀抱。
巷口传来了隐约的骚动声,马蹄哒哒地掠过府门口,又深深岑寂下来,巫蘅惊了惊,她想想除了谢泓,这里应该没有本事招惹人来。
蹲在门外观望着的柳叟也走了进来。
“阿蘅,这次你闯祸了。”
巫蘅“嗯”了一声,“皇帝最多念及曾经侍寝的情分,对我从重处罚一下,巫娆这回却是翻不过身了。”算起来,她并未觉得自己亏了。
谢泓眉头一皱,声音微沉,听不出喜怒,“你觉着我会旁观你被别人处罚?”他的妇人,怎么能落入那个荒淫残暴的君主手里?
她还看不出来么,那个皇帝对她的性命一点兴致都没有,只是对她的人还有那么一丝求而不得的恼火与势在必得的强硬。
“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星期一晚上都有课,作者君不一定有时间及早码字……
好的,你们可以打我了(^o^)/~
☆、狡诈
她本来无惧; 听谢泓这若胸有成竹的口吻; 亦觉得自己多虑,没起甚么心思。
谢泓将手里赏玩已久、温润莹白的花簪入她稠密如墨云的发; 黑成簇,白点映; 相得益彰的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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