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茶壶里的热水滚烫,秦蓁选了块草坪坐下,叫箫清羽一同过来,开始品茶。
箫清羽撑着手臂在一边歪头看。莹润的玉壶跟大小姐白嫩的手腕不分伯仲,上下流动,行云流水,就一下午看这套动作,他也不会觉得腻。
不过看大小姐的手法,箫清羽有疑问:“泡茶需要这么麻烦吗,不是直接冲开水?”
“这是悬壶。”高冲。
她没有说完,笑着摇了摇头,将一盏泡好的普洱递给箫清羽。
然后自己也执起一杯,沿着白玉茶杯边啜吸。
她品了两小口,点头,又摇头,目露憾色:“汲来江水烹新茗,买尽青山当画屏。这茶是好茶,可惜水有一股井水的味道。泉、雨、湖、井、沟,其中泉水泡茶是为最佳。”
秦蓁转头一瞧,便见他的茶杯如鲸吸牛饮般已经被喝光了,男人端着空茶杯,凝望着她。
秦蓁有点好笑,执起茶壶:“渴了吧,再喝一点。”
箫清羽躲开了手,耷拉着头,幽幽轻叹:“我没喝过好茶,也没认真品过茶。秦蓁,我还是觉得,自己不过一介粗鄙的匹夫,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趣。我也听过村中姑娘偶尔谈及,幻想她们的未来夫君是富家缙绅,甚至是披盔戴甲的将军英雄。如果有的选,不会可能,选我吧。不瞒你说,从昨天开始,我就一直陷入彷徨当中。你呢,有没有一点不确定,那个人是我?”
赤诚的心摊露开来,是脆弱又敏感的。也许在村中,他是数一数二的猎户,种地的好手。
但在他们读书人眼中,就是林渊说的,秦瑟说的,沈木白说的,无知的粗汉一个。
就像,她才说茶道时的声音很美很甜,他却对她所说的内容一无所知。
“富商之家,我已经经历过了,勾心斗角,云诡波谲,也没什么好的,”秦蓁眺望远方山峦,缓缓吸了口气息,“将军愁惨放边关,望长安,更凄然。逐虏驱胡,不教过阴山。未改年华谁欲死,浑无力,卧军前。”
目光移到他脸上,“膏腴良田,稻谷丰收不好吗,你喜欢饿殍遍野,青黄不接的日子?傻瓜。”
箫清羽咽了下干涩的嗓,覆上她的手:“现在就是你想要的生活,是吗。”
秦蓁微微笑,软下身段,枕靠在他腿上。
向上仰视他,安然的蹭了蹭:“别把我想得那么遥不可及。总要面临危险的将军,周旋在魑魅魍魉中的富商,我都不喜欢。或许,只因那个人是你,我才喜欢。”她略赧然的别过视线,望向湛蓝的天空,“我渴望的,不过就是自由和安稳,再加上有你,一切都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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