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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源于一个男人的情绪变化,便值得她落泪么?
这种程度的龃龉,原在她便是不值一提的蠢事。旧日冷眼旁观宸妃与皇上因着各种小事闹脾气; 她只是不懂; 这有什么好在意的; 觉得不过是争宠献媚的另一种手段,总不及关贵人对皇上的默默付出来得诚挚深情。
到了自己身上,却也如此矫情起来。
比安锦南发脾气更让她心惊的是她自己的心,她怎会变成这样?
安锦南见她别过头去一语不发,扣住她的下巴将她脸扭转过来,“看着我。”
丰钰依言看着他,她水意朦朦的眸子似乎结了冰霜,其间望不见半点柔。
安锦南熊熊燃烧的怒火瞬间就被那冷意熄灭,他撑起身子将她扶起来,抱在膝头端着她的下巴道“疼了?”
视线落在她的嘴唇上面,拇指轻轻摩挲了下,眸底漫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听见外头侍婢的传报,说是安潇潇过来了。夫妇二人勉强理好衣裳,丰钰横了安锦南一眼,抬手拢了拢头发,才要走出去,却给安锦南握住手腕带了回来。
大手拂过她鬓发,将脑后的发钗替她重新扶正,顺势亲了亲她的额角,才将她松开了。
丰钰揣着一肚子的纷乱,强打起精神走去了稍间。侍婢撩起帘子,安潇潇快步走了进来。
她眼睛泛红,明显哭过,抬眼一瞧,却见安锦南板着脸立在屋中窗前,不由话头一顿,原本想说的话不敢再说,只怯怯喊了人。
安锦南淡淡瞟她一眼,见两个女人都朝自己看,知道是忌惮自己在场,只得抬脚走了出去。
屋里气压总算升温,安潇潇一把攀住丰钰的袖子“嫂子,他怎么样了?兄长怎么说?”
在丰钰面前,她已经顾不得矜持,到后头崔宁没了声息,她的心也跟着紧缩成一团,被恐惧牢牢攥住。
丰钰拂了拂她肩膀,搀着她一道坐在炕上,小环递了茶过来,安潇潇捧在手里却根本没心思喝,一双眼睛扑闪闪地望着丰钰。
安锦南就在前头暖阁,丰钰刻意压低了声音“你且勿忧心,崔宁和赵跃是兄弟,赵跃不会往死里施刑。他们琢磨侯爷的心思比我们更准确,侯爷如果真想要了崔宁的命,早在你俩被发现的时候,崔宁就已经没了活路了。”
安潇潇固然知道安锦南有心留手,可到底那是她的心上人,不可能不担忧。
“可是……好歹打了七八十的板子……那么多人看着,能如何作假?我叫侍婢过去瞧了一眼,说是打得浑身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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