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都露出了真面目,嘴里渐渐没遮没掩没大没小啥都敢说,个个儿笑得贱兮兮的,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崔宁喝多了几杯,离席去不远处的小树丛放水。一出来,见林边一个黑影,高高瘦瘦的,腰特别细。
崔宁当即就清醒了一半,恭恭敬敬上前问道“二姑娘怎么在这儿?可是迷路了?”
小姑娘摆了摆手“不是,我就想问,刚才你们说的事儿,是不是真的?”
崔宁眉头一蹙,不由回想适才大伙儿都说了什么。
越想心越凉。貌似,没有一句是没出阁的闺女能听的。
崔宁笑得有些尴尬“二、二姑娘,大伙儿都醉了……属下也不记得都说了啥。”
安潇潇把嘴一扁“你胡说!刚才属你话最多,什么天隆十二年你抓住的女俘穿得什么你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崔宁脸红得无地自容。
这话确实是他说的。和兄弟们吹牛,说起当年自己随侯爷出征挑了个山贼窟,把山贼头子和几个压寨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当时情景有多香艳,那个最白最美的妇人多媚,“每每夜里难眠就回味一番,”这是他说的原话。
崔宁没脸见人,嘴里打个哈哈,“醉了,醉糊涂了,二姑娘快回去,瞧一会儿侯爷……”
“你就告诉我呗。”小姑娘声音软软的,听在耳里有些哀求的味道,“咱们的女孩子,给北域人抓去,真有那么惨的?”
崔宁怔了怔,这才听懂她想问的是什么。
战场上的敌对关系,人情泯灭,半点心软不得。北域年年掳走许多边届的女人,当成牲口一样地使唤,强迫她们孕育北域血统的孩子,两三年后,再把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女人高高挂在城头,赤着的身体上用刀划刻出血染的字,写着她们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向她们的丈夫家人索要巨额的赎金,以换取伤痕累累的她们能不要太过煎熬的死去。
这不堪而血腥的现实,父亲见过多少?她不敢想。
幼年她曾怨怼过,若非父亲非要踏上疆场,她母亲何至将自己封锁一生?她和姐姐弟弟又何至战战兢兢的长大?旁人都有父亲护着,而她的父亲,却只是个冰冷冷的牌位,是个渐渐被遗忘掉的名字。每次被母亲痛斥后,无处诉说委屈的她,只能暗自对着那沉默的,永不会给她任何回应的牌位垂泪。
这一刻,她想象那战场上的残酷现实,想到父亲是为那些惨被欺凌虐待的弱女子而战,是为泡在苦水里饱尝苦痛而又无能为力的百姓而战。他是为了那些人不再被恐惧折磨,才甘心献出了性命。这一刻,父亲在她心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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