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要对太后动手——怎么看都是可悲,仿佛他什么都没有想,仿佛他心中毫无成算,可偏偏他是想太多了。”
薛瓷并没有想到这一层,或者说她今日去回想赵玄所为的时候,并没有想得这么多。
“皇帝从来称孤道寡,但事实上却不可能是孤家寡人。”刘太后不急不缓地说道,“一个皇帝,手中有权力,心中有丘壑,许多事情他甚至不需要去说,只需要稍微暗示一二,就会有人明白他的意思,然后便为他排忧解难。皇帝身边有很多人,正因为他是皇帝,也所以不可能是孤家寡人单枪匹马——但偏偏我们的这位陛下,仿佛真的是孤家寡人。他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他倚重的张岭;他不信任任何人,哪怕是他所喜爱的华妃;他不相信张骏,尽管张骏跟随了他多年;他不可能相信卫国公骠骑将军张欣田疆,他们在他眼里从来都是不听从命令的逆臣;他或许也并不相信赵青,虽然他口口声声地喊着青弟,说他们是同胞的兄弟。于是他只有他这么一个人,无人可用,须得亲力亲为,好像一个傻瓜一样,挣扎着坚持着自己那渺小的可笑的心思,还觉得自己拼尽了全力。”
薛瓷悚然一惊,听着刘太后的话再去回想赵玄的所为,竟然也的确是如此。
他是皇帝,他不可能是一个人,但偏偏他所表现出来的,仿佛这偌大皇宫当中,只有他一人在与所有的人抗争。
正因为他不信任任何人,所以他也没有人可以依仗。
一个皇帝做到了这样地步,他究竟是怎样走到这样的地步?
刘太后接着又道:“对我们的这位圣上来说,他心里其实很清楚自己究竟算什么玩意。就像你现在也已经知道了,他并非我亲生,所以他对我有这样那样的想法,甚至想为他的生母来报仇——贵妃可曾想过,为什么他不正大光明地嚷嚷出来?但凡他这么一个皇帝有所怀疑,只要他敢说出来,朝中哪怕不说一半的人了,就算只有一个张岭,也会为了他上下奔波,把几十年前的事情翻个底朝天,查出一个他所想要的证据。他为什么不敢?”
“因为……因为没有证据?”薛瓷犹豫地回答道。
刘太后笑了笑,道:“证据?这宫中什么算证据呢?但凡大权在手,什么是不能改的呢?”顿了顿,她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他只不过是不敢说,因为他很清楚,并非是他成全了我的太后之位,而是我成全了他的皇位。先帝时候的旧事,他当年如何当上了皇帝,他记得一清二楚,他亲眼目睹过的,他自己心里明白,所以他压根儿也不敢把这些大大咧咧地往外说,生怕被有心人知道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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