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也看不见,她轻叹一口气,手指微微颤抖着收了回来。但愿吾皇万岁,大晋千秋万代,家国,不再破碎。
清洗干净的青帷帐小车,缓缓驶出城去已是下晌近黄昏。
车马行至山脚下,留下初五看着车马,初一和祺砚跟随其后。
山中到了此时疏影谢落,鸟语花香,翠屏叠嶂,美不胜收。
耳边隐约传来疏朗的啸声,眼前影影绰绰的看到士人身穿华服围坐水边。
杨毓眼前却不知为何,重叠出战乱沙场的景象。
这世道啊,又岂会轻易改变呢。
她微微摇摇头,至少百姓能安享太平,也是好的。
她缓缓停下脚步:“琴。”
初一将背着的旧琴递给她。
她席地而坐,将琴放在膝上,双手抚上琴弦,轻勾慢捻。
远处的士人听闻悦耳的琴音,渐渐的静了下来。
:“何人奏琴?”
一个士人道:“如此清雅的琴音,已许久未曾听闻。”
谢安双眸一亮,胸怀大开,面上温柔浅笑道:“想是她回来了。”他慢悠悠的起身,踏着舒缓的步履,走出来。
有谢安带路,数名士人也起了身,跟随其后。
走过重重树影,耳边的乐曲也逾发清晰。
琴音渐渐平息,杨毓将琴递回给初一,整整衣袂,站起身来。
黄昏的日光温和,晚霞将天边映照的如同烈火晕染。
:“果然是乐宣君荣归金陵了。”谢安笑着颔首。
杨毓微微俯身,朝诸位士人公卿行礼,道:“谢公安运筹帷幄,现下战局平稳,阿毓女儿身,虽自认不输男儿。”她微微转眸,眸光清亮而狡黠,接着道:“但巴蜀有谢将军在,我无用武之地,也就唯有回来了。”
三言两语,将功劳都推到了谢安和谢元清身上,话虽如此,可在座之人又有谁是眼盲心瞎的?她战时为将,战休藏剑。不居功,不自傲。更对她的心性暗暗赞誉。
谢安轻笑一声,擤了擤鼻子,用端美的洛阳腔道:“若无百骸弩,无似乐宣君般的豪杰冲锋陷阵,哪里来的平稳?”他伸手道:“请水边再谈。”
:“是。”这一次,她没有再推却。
杨毓踏着悠然的步履,不疾不徐,谢安也就跟着她的步伐,在她身侧,两人浅谈几句,已经回到了水边。
一青年士人高声叹道:“方泽无加,铅华弗御。”
后边跟随的青年士人目光灼热,却带着尊敬:“秾纤得衷,修短合度,乐宣君好容止啊。”
一士人道:“其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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