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使绊子,也没道理要不让自己儿子好过。他过去,地方官员看在他是姜赋淳公子的面子上,定会与他方便行事。如今姜氏父子反目成仇,只是姜赋淳自己不知道罢了,如果不趁着这个时间让姜赋淳吃几个亏,等到他回过神来,什么都晚了。
李湛细想下来觉得是这个道理,把姜永彦叫进宫来先探了探他的口风,后面直接一纸诏书让他领了回去,姜赋淳就是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这样一番波折,直接就过了年。姜永彦除夕的第二天便离了京,卢氏已死,姜府如今还是重孝,加上人手不够,姜赋淳干脆闭门谢客,呆在家里谁也不见。往年姜府门前那些车水马龙,竟像是梦一般。
二月初二龙抬头,荥阳长公主出降。十里红妆铺满了整个京城,她坐在轿子里,只觉得心中一片安定,仿佛这一切的繁华都与她毫无关系。
整个年节李湛过得都不怎么顺心如意,迟迟的婚事也算是给一直阴雨连绵的朝廷带来了一丝喜气。去年开头是先帝大行,虽然有新君登基,然而终归是个不好的开始。今年一开年便是如此盛大的一场喜事,李湛也喜欢迟迟身为长公主的福分能让这个国家福祚绵延,盛大昌盛。
她成亲的前一日,李湛派了纪无咎去南方接姜永彦,他站在城外的小孤山上,望着京城里漫天的红色,心中既喜又悲。
他守护了那么多年的少女,如今嫁做人妇,他却只能守在原处望上一眼,如此辛酸,不知道古人诗词中又能写到几分。
看着她的车轿停在了公主府门前,耳畔锣鼓喧天,沈清扬像是在踢轿门了,纪无咎神色微动,旁边的越洛珠觉得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轻声叫他,“大人,我们走吧,再晚赶不上投宿了。”纪无咎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冰雪般的苍凉,他调转马头,转身朝城外奔去。
但愿,下次再见时,她能富足安康,那他也能喜乐自在了。
迟迟的头被压在重重的凤冠下面,一天没有吃饭,要不是琉璃之前问了多长了个心眼儿,给她带了些,恐怕在已经饿晕过去了。喜娘们把她送进来之后就出去了,四周静悄悄的,前厅的喧嚣声从外面传进来,听上去好像他们很开心。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门口传来脚步声,迟迟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就听见琉璃小声地道万福,沈清扬轻声吩咐道,“你先出去吧。”说完就停在了她面前。
她垂眸盯着面前的那双脚,那人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半晌才转身过去拿秤杆,迟迟听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说道,“殿下,我我我,我要掀盖头了。”
迟迟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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