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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诩不紧不慢命一旁的莘姬给公子嬴驷亲自倒了一杯茶,送到了他的面前。
公子嬴驷虽然心内焦灼,却还是忍不住看了眼前素衣白裙,却依旧美艳不可方物的佳人。心道:此姝当真是祸国殃民的倾城之姿,也难怪那犬戎王子心念不枉,用大军压境但求得一佳人。
这时莘奴倒是不急不缓地开口了:“我的夫君近日身染寒疾,精神不振,他乃山野粗陋之人,有何良策?无非是在危城里苟延残喘罢了,不过山人拙见,我倒是认为太子您的确是危在旦夕,可是灾祸却是不是城门处的那帮子蛮人,而是在千里外的都城咸阳啊!”
莘奴语音清丽,可是她不急不缓的语调,却让人无法忽视,此番话语一出,顿时惹得公子嬴驷心内一惊,倒也顾不得责问王诩这几日的装病,狐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贸然开口的女子,问道:“咸阳?有什么凶险竟能强过此时攻城的犬戎蛮兵?”
莘奴不紧不慢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苦茶,轻轻捻了一口道:“此地本不是什么路远之地,被几个蛮兵围困而已,为何君之援军却迟迟不到?”
公子嬴驷闻言,呆愣了一下道:“自从商鞅变法之后,军令的调遣皆是有所改动,一切排兵调遣,必须先传达王庭,得了父王的手谕后,才可调遣,私自调遣军队者,当腰斩于市……所以层层传达,势必要耽误些时间的。”
莘奴安静地听着,道:“所以君之生死,全在于商君的一念之间,是否能将储君的危机快些呈报给大王听。”
公子嬴驷听到这里,脸色都变了,他与商鞅的不合,是朝野皆知的事情,所以就算商鞅借着此时动了什么手脚妄想除了自己,另立幼主倒也不是什么难理解的。
可是此事,连莘奴这样的弱质女子都看破了,那岂不是商鞅的狼子野心早就流播民间了吗?
其实莘奴的这一番话,实在是事先王诩传授的,她原来是有些担心着公子嬴驷勃然大度,只带了人马入内,制服王诩,再将自己掳掠去了城头献祭给那犬戎蛮族。
可是如今一看,王诩深谙这些王侯的人心,这一番话正打在了公子嬴驷的七寸之上。
莘奴微微一笑,当她微笑时,犹带着天真无知少女的些许稚憨之气道:“我乃商贾,自己的商队经常出入咸阳,常闻在街市纳税的小官,打着秦王的旗号收税时,商贩常有偷逃税钱之时,可是若是喊出商君的旗号,就算是七岁稚儿都乖乖掏出了自己压兜儿的圜钱。由此可见,商君的名号,才是秦国百姓震服的。我若是君,当一步不离咸阳,又怎么会跑到此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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