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来。
“你是哪里人氏?”少帝的语气很和蔼,年轻的帝王,眉宇间野心与温良并存,叫人看不清真面目。
韩嫣欠身道:“回禀陛下,妾是云中郡人。”
“云中……”少帝沉吟,“阴山以南,右玉以北,属赵国。我听闻赵人擅骑射,战时以骑兵冲锋突击,进退灵活,速度奇快。”
她并未应答少帝的话,只说:“可惜妾是女流,并不懂那些。”
座上的人长长哦了声,重新将视线调到她身上,眼中笑意更盛,戏谑道:“卿侍寝,莫非还穿着衣裳么?”
果真这就是男人的共性,不管是天下之主,还是贩夫走卒,到了这种时候,没有半点分别。
她牵起柔软的笑,两手轻拢向下游移、游移……绫罗细腻的触感在粗砺的掌下崩断,发出只有自己听得见的铮铮的声响。触到纨绮包裹的腰带了,她转过手腕解那交扣,“邦”地一记有力的弹激,软剑已经握在手上。
不顾一切向前袭去,眼角仿佛有飞逝的流火。少帝的反应很快,旋身抽剑防御,但她的剑身柔软,激在鹿卢上一个回弹,剑锋便划破了帝王的脸。
细皮嫩肉不经砍!不过少帝身手不错,招招都欲取人性命。其实两方交战,最初几式就能衡量出对手的实力和自己的胜算,或者也有男女体力悬殊的缘故,十个回合下来,韩嫣分明感觉疲于应对,仓促之间又错漏一招,被他一掌击退了四五步远。
少帝拼杀不像那些惜命的皇帝,大喊大叫唤人护驾,他是一味地咬着牙哑战,殿里刀光剑影,彼此却沉默不语,大有不断生死不罢休的狠劲。可惜帐外还有别人,负责记载皇帝房事的彤史终于尖叫起来:“女御行刺,快来人啊……”那叫声像鹿哨一样,荡悠悠笔直插上了九重天。
卫士瞬间从四面八方涌来,剑戟寒光闪闪,如果要以一对百,结果不言而喻。韩嫣没想到,看似弱不禁风的帝王竟会有如此强有力的反攻,绝望的预感爬上脊梁,连握剑也有些力不从心了。双方在殿宇两端对峙,少帝细洁的面颊上有血渗出来,他抬袖掖了下伤口,分明是怒极,嘴角却浮起了森森的笑。
这一笑笑得人胆寒,卫士欲上前擒拿她,少帝大袖一挥,斥退了众人,然后便是眼花缭乱的一轮奇袭。
鹿卢是秦王重剑,有力扫千钧的魄力。平时配在帝王腰畔充当点缀,很多人忘了它曾经有过怎样的战绩。当初击杀荆轲是它,赐死白起也是它,如今面对一个小小的女御,用它简直折辱了它。
扶微也痛惜她的王剑,所以三招之内必定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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