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向我撒娇吗?”
果然见丞相目瞪口呆,她自觉无趣,摆了摆手道:“一个是我良师,一个是我益友,我究竟顾了哪头才好?相父不要叫我为难,我只看证据,不讲人情。毕竟上官氏百余条人命不是闹着玩的,相父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她负着手,佯佯踱出去,对着广袤的殿前场地呼出一口气。天好像慢慢凉下来了,盛夏已过,闹蝉也渐少。她偏过头看他,“相父?”
他有些回不过神来,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来时路上不觉得热了吧?我记得你最惧热。”
他又嗯了声,可是连她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听清。
扶微怡然对着天宇微笑,“上次的赌局还算不算数?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丞相的元神才归位,然而想了半天不记得和她有什么赌局,只是疑惑地望着她,“陛下指的是什么?”
她讶然,“相父果然年老健忘了!”
丞相很忌讳她说他年纪大,每个人都有不愿让人借以嘲笑的短处,就像她不喜欢他说她丑一样,他也不喜欢她说他老。
他拿出长者的威仪来,厉声道:“惜老怜贫是仁心,陛下竟以老臣年迈讥讽老臣么?”
扶微顿时就被他训得萎下去了,“相父不要一口一个老臣,其实你也没有那么老。我只是想提点相父,那次说定了的,棋差一招便入宫来伴驾,相父忘了吗?虽然中宫之位已经有人了,但相父一个夫人的名分我还是能给的。你喜欢哪个宫室?本朝妃嫔以宫冠名,你觉得章台夫人好不好?或者含德夫人呢?要是都不喜欢,还有金马夫人、迎春夫人、合欢夫人。”
她说完,居然对他嘻嘻一笑,丞相顿时眼前一黑,忙伸手扶墙,才免于摔倒。
扶微觉得自己可能把他刺激得太厉害,他要晕过去了。丞相平时口才虽然了得,但是应付这种旁门左道的调侃,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她上去相扶,命人从里面搬了个胡床来,顺势把他按坐下,复又在他胸前捋了两把,温言细语道:“相父好些了吗?如果都不喜欢,咱们可以再商议的。其实直接叫燕夫人也很好听,对不对?还是你不想当夫人,就想当皇后呢?反正我和灵均有言在先,只要你点头,我就另外安顿他,一切先尽着你。”
她蹲踞在他腿边,半仰着头观察他的神色,彼此间相聚只有两尺远,丞相白得通透的皮肤,和纤长浓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