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帐,于郊外露宿一夜,好不好?”
丞相肖想一下,心里跳得擂鼓一样,含羞点点头,“臣会事先布防的,陛下放心。”
她不满他的称呼,皱着眉道:“叫我阿婴。”
她搂着他的脖子,又美又犷悍的臭模样,十分不好相与。他张了张嘴,“阿……”婴字还没出口,她又是结结实实一通亲,舌尖勾绕,她层层递进,他节节败退,到最后只能求饶,“别闹了,我这个样子……下车怎么见人?”
她垂眼一顾,飞红了脸颊。怏怏坐回去,好心地提点他:“其实你可以叫人做一条厚实些的裤子,这样就不怕了。”
他无奈得很,“恐怕要做铁的才行。”
她捂住了嘴,可能想得有点多,欢欣雀跃着:“相父真是厉害!”
他啼笑皆非,她懂什么叫厉害?他磨牙嚯嚯地想,当真厉害,她现在还笑得出,临阵的时候,只怕要哭了。
少帝人后奔放,人前还是很有帝王之风的。下车之后昂着头,目不斜视,他拱手请退,她才转身向他揖手,“与相父拜个早年吧,另外带话柴桑翁主,毕竟是宗室女子,年后应当入宫拜见太后与中宫,不可太过骄矜了。”
他复又降低了身姿,“诺。”
扶微垂着眼睫,扬长走入了朱雀门。
年岁流转,一元复始,往常过年从来没有像今年这样,充满了欢乐和希望。臣工们辛劳一年,每人都有相应的赏钱。又加上政权要交接,给那些往昔追随丞相的官员们吃一颗定心丸,三五百金、锦帛和文房,散散财,总之皆大欢喜。
丞相长袖善舞,三公九卿里,担任要职的几乎都和他结党,这人分明要被人骂穿了,可是真想撼动,身后又盘根错节,越理越令人心慌。然后她索性不管了,擒贼先擒王,连他都在她手里,其他人扑腾一阵,逐渐也就放弃抵抗了。
元旦这日,晴空万里。天子乘辇慢慢向德阳殿行去,她倚着隐囊朝外看,看见飞扬的庑殿檐角映衬广阔苍茫的天幕,这一刻江山秀丽,直击心上。她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审视过她的家了,才发现这巍峨的,连绵十里的御城是属于她的,还有这至高无上的尊荣,也由她独享。以前一直没有归属感,因为大权始终握在别人手上。现在不一样了,当她真正能做自己的主时,才觉得自己像个堂堂正正的人,能够挺起脊梁来,走在光天化日之下。
入德阳殿,登上天子宝座,时间刚好。朝阳跳出地平线,丹墀两旁伫立的铜兽,在殿前的月台上投下一个怪诞的影子,渐渐拉长、消退,凭空不见……常侍郎的嗓音沉重深远地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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