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与皇权平分秋色,燕相仍可掣肘陛下。陛下是否想过,彻底将那些威胁自身的人打扫干净?丞相宾服,只是暂时没有等到好的时机,一旦他起念,陛下拿什么来压制他?一位手中没有军权的帝王,如何能真正执掌江山?陛下曾说要重设八校尉的,现在怎么不提了呢?”
少帝皱了皱眉,自己不想办的事,被人催促着,会令她心生反感。可是不能发脾气,因为发作起来难免让亲信重臣们有想法,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她叹了口气,“这两日官员任免太频繁,恐怕朝野上下人心不安。八校尉要重设,需要有信得及的武将,我刚亲政,人员需考绩,才能掌握他们的能力。校尉官职虽不高,但可力压千钧,因此马虎不得。”
太傅耷拉着嘴角不说话了,魏时行道:“陛下的顾虑臣明白,如果盲目调动,弄得两军动荡,代价太大。一动不如一静,臣以为陛下可从别处入手,将燕相手中大权如数清剿。”他一面说,一面从袖中抽出一卷绑有红绸的简牍,“陛下要中兴大殷,便不可被人束缚手脚。这是燕氏家老罪行,臣细查过,的确和荆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其实百年望族与所居地的官绅有来往,这是人之常情。谁也不能仅靠名声活着,要维护,要扩大,官场上就得有人保驾护航。荆王是文帝的儿子,血统高贵,出身辉煌,如果说燕氏和荆王官署毫无来往,那才是真的不正常。
她低头抚触简牍,“魏卿有什么想法,尽可知无不言。”
“那要看陛下的意思。”魏时行道,“仅靠燕氏和相国那点细若游丝的牵绊,不足以将燕相拉下马。办事需提纲挈领,才能避免走不必要的弯路。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燕氏和丞相捆绑在一起,如此一损俱损,陛下就有充足的理由随心处置他。”
少帝沉默下来,思忖了良久。两卷奏疏放在面前,她必须择其一,要么单处置荆王,要么一网打尽。
覆盖着虎纹袖缘的手举起来,指尖在两者之间游移,略犹豫了下,还是拿起那卷绑着红绸的简牍,放进了朝议所用的漆案上。
太傅和魏时行相视,俱松了口气。
“我要你弹劾丞相,但我暂且不会处置他。八校尉里先填充屯骑和步兵两校尉,如此加上长水和胡骑,我手上有四人,可以同丞相分庭抗礼。”她的脸色慢慢变得阴郁,“眼下另有一件要紧的事,令朕十分不悦——雌凰雌凰入德阳,老师和魏卿可曾听说?”
德阳是北宫正殿,用作秋冬视朝,甚至比南宫却非殿的规格更高。雌凰飞进了德阳殿,那就说明阴阳颠倒,乾坤大乱了,如此大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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