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当然更不能答应。”
扶微大觉怅然,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疏忽了,才令长主察觉,进而匆促返回朔方。后来细思量,又发现多处对接不上,试探着问问太后,结果就恍然大悟了。
一个人,究竟有多自私,才会不顾别人满门的死活?在她眼里只有梁氏能称作是人,其他姓氏死不足惜,是吗?
“如果母亲安分些,也许盖侯一门还可苟且偷安。”
梁太后悻然一笑,“天生反骨的人,就算我不泄密,他们也会谋反。我不过是加快了他们起事的进程,何罪之有?”
扶微看着她,曾经慈爱亲切的面孔,一夕变得陌生又可怕,“韩嫣刺杀臣,也是母亲授意的吧?”
梁太后略迟疑了下,提起这个,心里就懊丧不已。要不是章德殿时刻有丞相的人驻守,她也不必挑个女子送进内寝去。她是低估了少帝的能力,高估了韩嫣的剑术,最后弄得一败涂地。所幸案子不了了之,如果深究下去,恐怕自己早就不保了。
不过现在既然东窗事发,也没有再遮掩的必要了,她说是,“是我授意,那次若是成功,一切早就了结了。”
漫天的悲伤向扶微袭来,她握紧了广袖下的双手,“母亲一点都不顾念母子之情?臣记得臣小的时候,母亲很疼爱臣,常常隔着复道给臣送花。”
梁太后面无表情,像个冰封的雕像。自她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起,一切都变了。男人克成大统是应当的,可她是个女人,凭什么楼妃那么好命,生个女孩都能光耀门楣?
她冷冷哼笑,“天家是没有什么亲情可言的,陛下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吗?”
扶微的心一寸寸凉下去,站起身,居高临下望着她,“臣以前还半信半疑,多谢太后,让我开了眼界。既然事情已经坏到极点,我想太后必不会再奢望活下去了。宗正曾建议朕废太后,朕看在多年情分上,留你脸面……”从袖袋里掏出一叠白绫,随手一扔,缎面舒展,轻柔地落在了蒲席上,“自裁谢罪,以赎前愆吧。朕知道你最惦记的还是梁氏,你放心,我会夷梁氏,让他们来与你做伴的,你安心上路吧。”
全副武装的太后,一下坍塌了。她血红着眼在蒲席上爬行,“梁氏何罪?”
扶微退后半步,漠然道:“一损俱损的道理,你不懂吗?梁氏最大的错,就是出了一个试图谋朝篡位的野心家。要恨就恨你自己吧,是你的贪欲害了阖族,怨不得别人。”
她一抖袍角,从永安殿迈了出去。禁闭的殿宇里隔门传来嚎哭,她无关痛痒地眯起眼睛。春日的太阳光芒万丈,她尚可以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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