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韫舜心口发闷,转身望向窗外。
“朕欢喜。”贺云开轻握着她的肩,诚挚的道:“皇后,朕心里欢喜。”
“皇上。”
“嗯?”
谢韫舜轻抚去肩上的手,说道:“臣妾因有身孕而心情烦躁。”
贺云开收起手,脉脉看她,问:“皇后怎么样能不烦躁?”
“皇上请回。”
“朕入夜再来?”
谢韫舜清醒问道:“来作甚?”
来与她同床就寝,想拥抱着她睡,和她多在一起,贺云开的心既虚又颤,眼神不自然的闪烁。
这时,屏风外的木梅禀道:“娘娘,太后的赏赐之物送到了。”
她怀了身孕的赏赐之物,件件不菲,谢韫舜冷静说道:“都送去乾龙宫,送给皇上。”
木梅应是。
谢韫舜看着他微有波澜的面容,微笑道:“请皇上都收下,一因臣妾的身子能‘天赋异禀’的怀上身孕,全归功于皇上;二因皇上需要些昂贵的财物,供自由的赏赐给别人。”
贺云开体会到了她话中的意味深长,心平气和的道:“朕收下。”
他微起的波澜竟然不见了,恢复了一如往常的平静,谢韫舜若有所思。
贺云开若无其事的道:“朕回了。”
谢韫舜镇定的看着他信步离去的背影,内敛,伟岸,他仿佛比贺元惟还沉稳,比谢远川还刚毅。
足有三日,谢韫舜的身子总是不适,她自觉的在祥凤宫卧床休养,御医为她开了安胎药,药的味道熟悉,她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这三日,贺云开一次也没有来过祥凤宫。
为庆贺皇后有喜了,翟太后做主在御花园大设宴席,太妃们皆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出席,关怀之意溢于言表,表面上喜气洋洋。她们纷纷恭喜皇后,仿佛是皇后独有的功劳,被无视的皇上贺云开寂然的坐着,无人问津。
谢韫舜落落大方,微笑着接受贺喜,陪坐在她身边的是温婉贤淑的谢夫人顾氏,刚刚被太后以恩典的姿态宣请入宫。她端坐着,始终没有去看贺云开一眼。
宴席尚未散席,当谢韫舜随意的瞧去一眼,发现贺云开的席位已空,无人注意他何时离席。
回到祥凤宫,谢韫舜坐在长廊下的藤椅小憩,嘴里含着酸酸的果脯。
清风习习,和蔼可亲的顾氏在旁欲言又止。
谢韫舜有所察觉的笑问:“娘,是不是那日因皇上得知舜儿怀了身孕之后,当众忽视爹,对爹的态度显得冷漠,爹觉得脸上无光,回府后震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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