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地位的大丫鬟她也都还认识,都是当年的旧人儿。
唯一变得大概是老太太和几位太太对待她的态度,她清楚地记得三年前临走前,她来宁顺堂拜别,祖母和几位伯母婶母端坐在最上方,镏金鹤擎博山炉香烟袅袅,模糊了她们的脸庞,显得格外冷淡。
至她起身离开,祖母和几位伯母婶母们的屁股都未曾离开椅子半步。
如今她刚进里屋,就被几具暖热的身体抱进了怀里,亲切含泪问候着,关怀着,好似她在宫里受了天大的委屈。
柴未樊垂下眼,低声道:“劳祖母和伯母,婶母惦记了。”
柴老太太唤她上前,抱住她“心儿肝儿”地叫了几声,然后说:“如今可好,终于回到家了,你不必寄住在别处,老婆子也不用夜夜惦念,睡不安稳了。”
“劳祖母挂心了。”
“傻孩子,说这些做什么,你安安稳稳的,比一切都好。”
柴未樊低下头,似羞涩般笑了。
大太太放下茶盏,也笑:“媳妇也心疼四丫头,年纪小小就离了家,虽都说宫里千好万好,但是怎么也比不上家里自在不是。”又说,“有大伯母疼你,若了缺了什么,受了什么委屈尽管跟大伯母说。”
柴未樊起身,略福身,“谢大伯母疼爱。”
在宁顺堂待了约大半个时辰,柴未樊回到自己的鑫雨阁,劳累一天,身子实在乏了,就直接躺床上歇息了,虽三年未回来住过,但这里是她自小生活的地方,刚躺下,眼睛还未完全适应,身体却比眼睛更早的适应了,不到半盏茶功夫就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眼前昏沉沉,泛白的光芒从沉褐色纺棉帷帐缝隙里溜进来,她眨眨眼,缓缓坐起来。
听到她这边有动静,盛盏悄悄走过来,掀开个角看了眼,确定她真的醒了,才小心将帷帐拉开,缓缓走近,轻语:“姑娘醒了?奴婢伺候您起身吧?”
柴未樊点头。
盛盏顺便细声细气跟她禀报今天整理的事,“奴婢刚刚绕着院子和院子周围走了一圈,又问了问府里的丫头,没什么大变动,只唐嬷嬷前年就被她儿子接到庄子上养老了,原先鑫雨阁的丫头们也被安置得好好的,没任何问题。”
柴未樊刚睡醒,脑子还不清醒,闻听此话,在脑子里过了一圈才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她之前打算进宫,知道自己以后大抵没什么机会回府了,所以早早就给伺候在鑫雨阁的老人寻了出路,除了自小跟她一起长大,预备带进宫的盛盏、卷碧二人,其他人——唐妈妈是她的奶嬷嬷,自小伴着她长大,对她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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