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修缮工作,色彩艳丽的船身上,栩栩如生的刻画了一个手持宝石花环的仙女,丰乳肥臀,赤足金发。嘴唇鲜红,眼珠湛蓝。
这个时代的上海港区居民,早已经习惯了西洋人的这种“色情”图案,但每当站在码头广场的另一端,大家都忍不住远远的指指点点:
“瞧,他们的妈祖,一定不是大姑娘了。”
“是啊,是啊,船舱口竟然开在了大腿上,这些西洋人真是不知道羞耻。”
这番对话的两个人,都是贩卖鱼干的大婶,穿着暗色碎花粗布棉服,围着蓝布头巾,身材被统一包裹成圆桶状,但眼睛里,却明显隐藏着如火的激情。
“闭嘴吧,这不是妈祖,这是卡吕普索。”
随着一声叱责,两个大婶立刻挎着鱼篮向旁边躲开,跟她们一起散开的,还有很多小伢仔,这些小伢仔也是棉衣棉裤,胳膊上挎着竹篮,大家一窝蜂的散开,给一个中年男子让开路线。
长长的泊位引台终点,是西洋商船的入舱口,很多精力旺盛的水手们,正靠着引台扶手旁,端着木桶杯子喝酒。船舱口忽然传来一声吆喝,一名双手端着已经烧得通红的拨火棒的水手,匆匆忙忙的弯腰跑出来,然后将拨火棒插入一个巨大的木桶中,随着白色水蒸汽的升腾,传来滋啦、滋啦的声音,他们在通过这种方式来加热葡萄汁混合的朗姆酒。
码头这边,中年男子已经来到了引台前,他的到来,制止了水手们的喧嚣。他身后十米远,则是大婶、伢仔组成的小贩队伍。
无论是水手、还是商贩,大家都在盯着这个家伙。红脸膛、黑胡须,头上顶着赭色四方巾,身上穿着剪裁合体的赭色棉服,脚蹬官靴,上面还镶着铜制鲤鱼图案。他显然是上海港的码头管理人员。但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他跟大多数的中国官员一样,脸上总是带着一股子痴傻呆乜的表情。
扑腾,一个明显地位比较高级的水手,从甲板上跳下来,直接就落在引台上,浑身上下花花绿绿的装饰物,在仍然冒着白色蒸汽的酒桶旁,显得更加醒目。
水手高抬右臂,举着一个红色的长方形纸质文件,左手叉在腰间,沿着泊位长台,举止轻佻的迈动着两条麻杆腿。沿途引来众多水手的脱帽致意。
长台尽头,中年男子半侧身,捋着黑须斜睨着这名越来越近的西洋水手。
“官人好,”水手的中国话倒是很地道,甚至还带着点儿吴侬软语的味道,“这是我们的关碟,请侬交给关长大人,我们好离开。”
“等着吧。”
中年男子没精打采的接过红色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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