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才那宦官说,那天进去上茶的那人找他打听,秘籍放在书房什么位置,你还记得吧?”她问。
杨川点头。
“这其实很奇怪啊。东厂提督跟前侍奉的人,一定规矩很齐,当时必是一直在正厅外候着才对。如果秘籍是从外头拿进去的,他事后直接追问取送秘籍的人不就行了,为什么要跟没头苍蝇一样去向看管书房的打听?”
杨川恍悟:“有道理,如果没人取送,那秘籍应该是没离开过正厅。”说着一顿声,转而却又摇头,“可如果是东厂提督随身带着呢?”
“不会的。”奚越盘腿坐起身,“师兄你想,那秘籍本是让朝廷正经收了去,存放在宫里,土木之变时不翼而飞的——现下看来,是被东厂权宦监守自盗。他们敢这么干、还敢拿出来当悬赏,不过是仗着自己一手遮天,能蒙蔽圣听。可东厂得罪了多少人?提督若随身带着或把它放在家里,就不怕被同样权势不小的仇家找到,直接呈到宫里当罪证去?如在东厂的哪个角落搜着,他还能推说是先前的宦官干的,自己不知情,或者寄希望于法不责众;但若在他家搜着,可还有推脱的可能么?”
她一口气说得明明白白,杨川怔了好一会儿才把这话理顺,懵着神赞道:“师……弟真缜密。”
“曹吉祥那么大的权,还不是说剐就剐了?东厂提督决不是傻子,不会犯这个险。”奚越咂嘴,扯了个哈欠,又躺回去,“所以,明天晚上再去一趟就是,会客用的正厅想来井井有条,不会太难找。师兄你是入伙还是等我的信儿?”
杨川嗤笑:“当然入伙,你我二人现在可是一损俱损。”
“那就……一个望风,一个找东西。”奚越说着又打哈欠,目光一瞥见他还在慢悠悠饮茶,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我要睡了,杨千户慢走。”
杨川复又笑笑,搁下茶盏走向窗户,纵身跃出前又往回撤了一步:“你既爱喝龙井,有机会带你去萧山派走走,师父房里常备西湖龙井。”
说完他没待她回话,就飞了出去。
奚越望着空荡荡窗户莫名怔了一会儿,转而撇嘴。
嘁,不去。
眼下在京里,她的官职还比他高,他都敢戏弄她。等到了他萧山派的地盘,她还不得靠吃亏果腹?
要不是现下在跟他“一损俱损”,她连邀请他入伙一起偷秘籍都不会的!
翌日入夜,风声比前日烈了些。街头巷尾都充斥着呜咽嘶鸣,像有幽魂飘在京里,来饶有兴味地围观一场好戏。
两道黑影闪入东厂,从角落处开始,蹭着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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