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贪墨了钱粮,私造了账本?”
他从行军榻上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站在沈孝面前。凤眼微展,崔进之冷眼瞧着沈孝,带有无形的压迫。
沈孝拱手,回答地一板一眼,“微臣不敢,账本微臣看过了,账目上没有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崔侍郎未免也太慷慨了。”
沈孝道,“户部给永通渠拨了一个月的口粮,可崔侍郎却半个月就将粮食放完了,微臣查了账本才发现,崔侍郎一天就能给民工发两三天的口粮,因此这粮食才入不敷出。”
沈孝清楚崔进之这么做的目的。
他用起粮来是毫不客气的,早用完,就能早日/逼着户部再派粮。可户部的存量是有限的,早晚有一天要被崔进之掏空了。
到那时户部无粮,而永通渠若是还修不好……天子脚下动乱,罪魁祸首便是户部的二皇子。
这才是太子和崔进之的谋划。
沈孝继续道,“如今关中大旱,朝廷吃紧,粮食是有定数的,还请崔侍郎以后省着点用。若是崔侍郎真想体恤民生……”
他冷道,“想必您府中亦有不少屯粮,莫要用户部的粮来做人情。”
刀剑交锋。
崔进之闻言冷笑了笑,讽道,“沈大人真不愧是寒门出身,说起话来真是精打细算。”
听到这话,一旁的李述皱了皱眉。
崔进之早年是崔家的浪荡子,跟三教九流的人都厮混过。他是世家大族里唯一一个不会用身家背景来评判人好坏优劣的人。
可今日他是怎么了。
崔进之余光一直关注着李述,见李述皱眉,似是不悦的样子。
她不悦什么?
就因为他嘲讽沈孝是寒门出身?
莫名其妙地,崔进之心里的邪火越来越盛,看着面前的沈孝也愈发不顺眼起来。
沈孝安静地站在帐中,听了崔进之的嘲讽,他一张脸波澜不惊,连眉梢都不动一下。
类似的话他听得多了。
见沈孝如此冷静,崔进之又道,“本官知道户部粮食吃紧,可你们户部算账的时候别忘了,修永通渠是件苦活累活,你们发的粮能填饱肚子,可能让民工好好干活吗?每日实际耗费的粮比你们计算地要多得多!”
“永通渠修了这么久,却还没有修通,这到底是为什么?粮食给少了,没人愿意干,皇上要怪罪;粮食给多了,工期能赶上,可转眼户部又指责本官浪费!”
崔进之拔高了声音,“沈提举,你可知道,本官是给太子立了军令状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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