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
薛厉带头跳下马来,跪地:“请皇上回宫!”
定国公等人随后也跟着下了马,齐齐跪在地上。
陆离只得跳下马车,站在众人面前:“你们……这是何必?”
薛厉抬起头,急道:“皇上若是对臣等有什么不满,要打要杀都由得您!您忽然丢下朝堂一走了之,这不是要害得我们背负忤逆大罪,遗臭万年吗!”
陆离靠在马车上,无奈叹道:“朕只是需要南下寻子,并无他意。众卿都是国之栋梁,辅佐朕时功勋卓著,将来辅佐新君必然也不会出差错,如何就‘遗臭万年’了呢?”
定国公撑着马鞭,艰难地跪直了身子:“皇上,既然目前已知小皇子被藏在神雀的某处神殿之中,您即刻派遣高手前去迎回小皇子就是了,哪里用得着您和娘娘亲自前往?因为立后之事,群臣多有冒犯之语,您与娘娘在此时离京南下,甚至留下退位诏书,这分明是……分明是在责怪臣等不逊,不堪为臣了!”
陆离勾起唇角,冷淡地笑着:“并非众卿不堪为臣,实在是朕生性散漫、专横任性,不堪为君!定安王是先帝唯一血脉,由他来继承这个位子,也算是物归原主,众卿何必如此抗拒?”
宁渊抬头,苦劝:“皇上,如今天下虽定,却仍有北燕、西梁隐患未除!定安王年纪尚幼,如何能担得起这江山之重啊!”
陆离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钧儿年纪虽幼,性情见识却好,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定国公拈须叹道:“皇上这是在说气话了!假以时日,定安王或许确实能成大器,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天下如何能等得定安王长大成人?古往今来虽有幼主临朝之先例,然幼主身后必有聪慧绝伦之女主辅佐,朝中必有一言九鼎之重臣主政——如今定安王宫中无母、朝中无臣,茕茕幼子孤苦无依,面对朝中纷纭诸事,将如何自处?!”
这番话,他说得十分动情,苏轻鸢心中恻然,忍不住也掀帘子走了出来。
陆离叹道:“朝中不是有你们嘛。”
薛厉霍然站了起来:“若皇上在朝,朝中百官自能同心协力;可是您走了,群臣没了主心骨,哪里还能安心做事!人心都是不足的,时日一久焉有不互相倾轧之理!”
陆离拧紧了眉头,久久不语。
定国公叹道:“立后之事,是群臣执拗了些,虽说对娘娘有些不敬,却也是出于一片赤诚之心。皇上若觉不妥,当面斥责几句、略作惩处也就罢了,怎能像孩子一样赌气出走?——娘娘,此事您该劝劝皇上的,事关天下,如何能意气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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