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劲风呼啦一下便将房门吹开了,砰的撞在墙上,大风一吹,油灯便灭了,外面淡薄的月光照了进来。
迎面受风,一身里衣的刘承继被吹个透心凉,他打了个喷嚏,还是出了屋子,手一拽把门带上了从外面别住。
“喂,阿继,开门。”晏如瑾从里面轻拍着门,小声叫他,刘承继没有理会。
月光下绕着小房子转了一圈,什么东西也没有看到,又扩大范围转了一圈还是没有,最后回来时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放在水缸旁边儿的水桶还有两个洗菜的盆子不见了,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晏如瑾听到的声音,八成就是水桶和木盆被风吹走的动静。刘承继又找了一圈,还好东西没丢,被刮到了柴堆下边儿,被柴火挡住了。
把柴刀一甩也挂在了柴堆上,也不管那水桶和木盆,刘承继搓了搓胳膊跑回了屋里。
这会儿晏如瑾正在屋子里推门呢,见门一开,她便要出来,刘承继胳膊一伸把人揽了回来:“冻死人了,出去干什么?”
晏如瑾把门闩上,拉着刘承继的胳膊:“你没事吧?”
“哪有什么事,就是风把木盆吹倒了,上床睡觉。”
晏如瑾松了一口气,又问他:“那盆呢?没有被风吹走吧?”
“吹到柴堆那了,丢不了。”
“这里的风可真大!”晏如瑾感叹了一句。
两人上了床却一时都没了睡意。
一片荒野上,孤零零的一座小房子,房子里头昏暗的油灯,烧出了一点橘红色的暖意,融融的光晕里,相依为命的两个人抱在一起。
许久的沉默过后,刘承继道:“等过些日子天冷下来的时候,我给我皇伯父写封信,让他们送回去,你也给你娘家写一封。”
“好。”在他怀里,晏如瑾点点头。
“你可知道怎么写?”
“怎么写?”
“你就和你爹说,我病了,病的要死了……反正就这个意思,往严重了说,不怕事儿大。”
“你吓唬我爹娘做什么?”晏如瑾皱眉,“又不是他们把你赶这儿来的。”
“到了这时候我哪还有心思吓唬他们!这信是给我皇伯父看的,咱们往京里去的信他肯定是要过目的。”
“那你给陛下的信中说了不就好了吗?何苦让我跟我爹娘说?”
“你这呆头呆脑的劲头又上来了,若我直接和他说我病的不行了,赶紧叫我回京,他会信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我在撒谎呢!”
晏如瑾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儿她道:“心眼儿可真多。”
“是你太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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