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难道会不知道?!卢缙下令,大军所过之处,屠尽北狄百姓,短短几个月,已杀了北狄二十余万人!”
谢远默了默道:“我知道。”方安道:“侯爷当知以他目前的状态,不宜再为主将。”谢远摇头道:“便是陛下换将,他也不会遵旨,凭白让他再落个抗旨的罪名。”方安沉声道:“所以在下才来请求侯爷相劝于他,现下也只有你们的话,他怕是还能听一听。”
谢远皱眉道:“非是我不劝,他一心要为舍妹报仇,已然有些疯魔。”方安道:“他这么杀下去,便是将来占了北狄,只怕民心也难收服。”谢远长叹一声道:“我何尝不知!三弟亦这般劝过他,他却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永远也不可能让其真心臣服,唯有杀尽方可绝后患。北狄若留一人,他便对不起舍妹。”
方安大惊,失声道:“难道他不是为了泄愤,当真存了将北狄灭族之心?”谢远缓缓点点头。方安忽然想起那日在山口,卢缙曾说过,阿宝若有闪失,他必要杀尽北狄人。那时以为只是他的气话,谁知他竟然当了真。他闭了闭眼,摇摇头道:“杀戮太多,岂可善了……”
谢远苦笑道:“这些话我们都说过!他说舍妹从未害过一人,却被逼死在阵前,那乎云挑起战祸,多少生灵涂炭,至今仍安坐王庭,天理何在?如此他又有何可惧。”方安皱眉正要说话,忽听门外有人道:“侯爷,姑娘又发热了,老夫人请您过去!”
方安知道谢家无女,不由看向谢远。谢远道:“自舍妹死后,家母怜惜孩子,将她的一双儿女都接了过来,养在身边,她那养子要为母报仇,随敬之去了军中。三个月前两个孩子扶灵回庐江,才下了葬小的便病了,时而发热说糊话,大夫也诊不出原因。”说罢冲方安拱手道:“丞相请回吧,敬之之事恕谢某无能为力。”唤过管事送客,自己匆匆去了后院崔氏房中。
经过数日争论,皇帝苏煦最终决定不与北狄和谈,令卢缙继续攻打,务必活捉那乎云。一时北地战况便成了大越百姓最为关心之事,街头巷尾人人都在猜测议论,卢缙何时能攻进北狄王庭。
卢缙却又一次让人出乎意料,他未按皇命攻打王庭,而是将其团团围住,凡有北狄百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