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并不值得他去怜惜。
刘煜没说话,进屋,关门,沮渠牧在门外站了一夜。直到宋轶彻底退了烧,安然转醒,他在门外看了一眼,才离开漱玉斋。是到了做抉择的时候了,他没有软弱退缩的资本。
翌日宋轶问起,刘煜告诉她,他去了北凉在平城的馆舍。
那里,才是他该待的地方。
而回到自己位置的北凉二皇子,当日便备了厚礼,以一个追求者的身份,觐见武平公主,武平公主心道,那个小妖精毁容了,这个人才转头来追求她,把她当成什么了?
沮渠摩本也不当回事儿,还为沮渠牧受到的冷遇鄙视嘲笑了好几回,可谁知道,没过几日,武平公主竟然开始跟沮渠牧出双入对了。明明前几日她都将他拒之门外的,这人都没见上过,沮渠牧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事后,宋轶也问起过沮渠牧这件事,沮渠牧只道,人都是有贱性的,只要把握住这一点,便没有人能逃出你的手掌心。
☆、第一百二十章
宋轶醒来后一直在找; 找某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太子妃母家贺楼氏; 不知道从哪个旮旯翻出个陈年旧案; 太宰杜班被问责,魏帝轻描淡写地发了话,让杜班回府歇着,这个权倾朝野的老臣; 倒也心态平和,赋闲在家,逗鸟遛狗; 过得好不快活。
至于他是胸有成竹真潇洒; 还是佯装镇定假风流,就不得而知了。
一大早皇榜发下; 王赞以掳劫并杀害清河崔氏小公子崔阶之罪抄家,王赞既死,为给崔家一个交代; 魏帝免了王玉龙的官职; 让代父赎罪,暂收押廷尉狱; 等清河崔氏族长入京再行定夺。
清风徐徐吹过紫藤花树,缭乱了树下的焰火。
宋轶烧掉了曾经为王赞写的传记; 这是为了请君入瓮,从来没打算发布出去的传记。
看见最后一张纸燃尽,宋轶展开新的纸张,挽袖提笔; 笔下游龙走凤,这才是她要给王赞写的传记,便由她来为一代佞臣盖棺定论吧。
“你真打算道出真相?”紫藤花树上,孙朝红枕在树上,拨拢着花藤,花瓣落下,跌在宋轶发丝上。宋轶岿然不动,仿若未闻。
“如今北魏暗潮汹涌,太子一脉党同伐异,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要借机铲平杜家所有势力,而魏帝默许了。” 孙朝红侧身看她,又道,“你,觉得自己还能逆转风云?”
“真相不能因为当权者的私欲而被遮掩!”她不同情王赞,但她不能任由无辜者枉死而不得昭雪。
王赞不过一代佞臣,从南朝逃到北魏,犹如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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