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宸阳宫内人跪了一地。
傅彦彻淡定收手,从容绕过流安,推开寝殿大门。
外殿烛火透亮,他推开隔间的门,一点犹豫也没有,直接走了进去。
流安跟在他身后,冷汗涔涔。
他借着光拉开罩着夜明珠的纱帘,一时间光华照亮整个内殿,偌大的殿内,一道高挺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
傅彦彻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艰难地翕唇,话却没能出口。
他无声跪了下去。
傅彦行居高临下望着他,冷淡开口,“你让朕很失望。”
失望什么,他没说,傅彦彻却更觉得羞愤,他深深俯首在地,“臣弟鲁莽。”
傅彦行面无表情,开口道,“你我兄弟二人,年纪不过相差一岁,幼时尚且兄友弟恭,长大些后,却越行越远。”
傅彦彻没有抬头,亦不回话,傅彦行立在他对面,望向他身后的玉石屏风,声音空渺,絮絮说着幼时往事。
第二日,皇帝临朝,燕王却告病未至。朝中人一时摸不准眼下情况,本暗中支持燕王的人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暗中忧虑。
但自当初他们踏上魏氏的船开始,便走上了不归路。
众人都在战战兢兢准备着,就等一声令下了。
傅彦彻并未出宫,而是在安和宫内跪着。昨夜的事穿进魏太妃耳朵里,她十分震怒,望着儿子心中亦是悲痛,“你便是这么沉不住气吗?”
他低着头,并未说话。
外间传来报信的声音,宫人高唱,“陛下十分满意燕王殿下在锦城的所作所为,宣王爷去勤政殿……”
魏太妃神色一紧,淡淡道,“起来吧。”
她不再多看他一眼,转身进了内殿。
新税法推行已有半年,三个初试地区已经初有成效。傅彦行看完奏章,觉得松快不少,听见流安禀报燕王已在殿外候着,便命人将他请进来。
“你做的很好。”傅彦行从不吝啬他的夸奖,又从御案上头拿出一份折子,道,“这是云卫方才才传过来的秘信,你看看。”
傅彦彻接过来,视线一行一行从上面掠过,越看,越心惊胆战。
云南,爆发了土司之变。
“朕欲下旨,从兵部选一位将军前去平定云南,你可愿去做个监军?”他问。
傅彦彻才从蜀地回来不久,那边的情况多少是知道点的,心里也明白傅彦行派他去那边未必没有这个考量,却表情冷淡,问,“陛下如此不放心臣弟,就这么想让我出京去?”
傅彦行眉头一挑,不回答他这种无聊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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