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拓被揭了底,无奈得任凭施翎聒噪,带了二人出门。
沈拓的手下阿甲送了两篮子的菜蔬到何家,何秀才给了几文钱,道:“有劳这位差人,天气热,买碗梨浆解渴。”
阿甲哪肯接,笑道:“秀才公,都头再不会让我白跑腿的。”
何秀才见篮中有鲜桃,拿了一个塞在他手里,阿甲倒没再推辞,谢过后接了果子揣在怀里告辞走了。
何栖出来将篮子里的菜蔬一样一样拿出来,除了她列出的那几样,还多了桃、李、杏这些时令果子,肉更是买了好多。
“蔬果倒好,肉吃不完放不住。”何栖有点发愁。
何秀才到底是男人知道小郎君的胃口:“只管都煮了。”何栖手艺又好,这些肉不定还不够吃。
何栖想着左右都是坏,还不如都煮了,拿了陶罐,将肉洗净斩块,放了酒、酱、葱、姜在炉子上用小火煨着;新鲜菜蔬芹菜、豆角、茭白、嫩姜、刺瓜一一洗净切了细丝,热水断生一碟碟码好;拿菜汁鸡子搅了面糊,盖了荷叶醒在那,又将上午煎的凉茶调了桂花、蜜水盛在一个酒壶里;桃、李、杏洗了湃在凉水中;鲜鱼取了净肉切成透明薄片放在紫苏叶上。
沈拓三人上门时,一院子都是肉香味,院内摆了木桌,黄白绿三色鲜蔬鲜灵灵得摆那,旁边炉子咕嘟嘟冒着热气,浓郁的味道刺激着口舌,施翎狠狠得咽了一下唾沫。
“见过何公。”沈计和施翎与何秀才揖礼。
“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何秀才让两人入座,“大郎也坐下,可是饿了?阿圆醒着面,只等你们来了现摊着饼。”
“我去帮帮阿圆。”沈拓哪坐得住,拔腿就往小厨房走。
何栖挽了袖子,包了头发,束紧的纤腰不及盈盈一握,听见动静回身道:“来得正好,帮我搬了这凳出去。”
沈拓一手矮凳一手连带她手中的盖了荷叶的木盆一并接了过去,看她鼻尖冒着细汗:“这里热,可有累着?”
“哪里有这么娇弱,风吹就倒的。”何栖拿手背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鼻尖,洗净手,“先前也没见过施郎君,不好这么蓬头垢面跟个乞丐婆子似得出去见他。”
沈拓看她虽然发髻微乱,一缕头发从腮边垂落,面颊潮红,虽不像平时那般雅致,却更显亲近,道:“天下哪有你这样的乞丐婆子。”
“你先出去。”何栖赶他,“我知道你们要吃酒的,炉子上煨的肉,已经熟烂了,你用布包了端上桌,当心烫着手,炉子却不要熄了。小郎岁小不吃酒,系了红线的那壶是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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