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家管家急得跺脚,何富户外出谈事去了,少不得几天归不了家,何老爹倒是在家,这事却不好烦他老人家,叫何斗金,继子管继母总是有点尴尬,扯了一个腿脚快的:“去,你把二郎叫回来,说娘子与人打起来了。”
何载文正在学堂念书呢,偏那下人是个没眼色的,跑来后扯着噪子喊:“二郎不好了,娘子与杀猪娘子打起来了。”
一时学堂内师生通通侧目,何载文一张脸涨得血红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老师咳嗽一声道:“载文,既你家中有事,先回去料理妥当。”
何载文揖礼应是,抱了书埋头就走。真是……生在这种没规没矩的家中,虽有黄白之物,老娘粗鄙得亲自与人撕打,买的下人又蠢又不知事,何载文简直想哭。
一个想哭的何载文和另一个想骂人的赖屠户打一照面,都无比同情起对方来。有这样的老娘也是前世不修,有这样的婆娘前辈子莫不是杀人放火?
赖屠户劈手抓了赖娘子的胳膊,鼻中喷着粗气,牛眼瞪得溜圆,直把赖娘子看得缩成一团。
何载文红着眼睛,扶了何娘子:“阿娘与我留些颜面。”一句话让何娘子内疚得不知如何是好。
两人偃旗息鼓,各自狼狈归家。
何斗金已有好几日不曾归家,他也自在,在自家食肆占了临窗的座,让食手备了下酒,自斟自饮。他家一个下人偷偷跑来将打架的事说了与他知道。
何斗金一口酒呛在喉咙里,咳得喘不过气来,想笑,又叹气:“她是我继母,她没脸面,我脸上也好看不到哪去。”
下人摸摸自己的脖了,一阵心悸:“家里娘子平常也是富家太太模样,打起来竟这般凶。”
“多嘴。”何斗金斥道。赖家杀猪发家,他家最早也不过挑了担儿卖汤面的,往上倒几代,谁家都没出过什么体面人。他继母下人捧着丫头服侍的,养尊处优,乍看有模有样,只是惹得急了,就露出泼辣相来。
眼尖见沈拓打楼下经过,拿豆子砸他的头,笑:“沈都头,上来喝杯薄酒。”
沈拓刚巡了街,一时无事,嘱咐了手下的衙役回去交差换班,自己上来在何斗金对面坐了:“你倒是自在。”
何斗金翻了个白眼:“大郎,你需陪我饮酒。”
“哦,这是为何?”沈拓不解。
何斗金没好气道:“说出来简直好笑,你有所不知,我家中继母说要给我说亲,你猜说的是谁?”
沈拓一怔,吃惊:“不会是赖家吧?”
何斗金一拍桌子,震得杯碟乱跳,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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