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恬静而敛和,见她望过来,微微笑了一笑。
这情状有些缱绻静好,倒像是从前在观中时的岁月,谢华琅的心绪如同春风拂过的柳枝,骤然软了,再想起二人为何生隙,心中微生恼意,伸腿过去,将他往外推。
她沐浴之后便歇下,只着了单衣,发丝散乱,双足自然也是裸露。
闺阁中娇养的女郎,哪里吃过苦头,双足柔腻如玉,细嫩如藕,落在他深色的衣袍上,极是动人。
女郎双足原就是私隐之处,顾景阳克制守礼,极为自持,目光平抬,一眼也不多看。
谢华琅见他这幅清冷模样,就忍不住想逗弄,腿上不由得用了三分力。
顾景阳实在是没有法子,伸手捉住她脚踝,按回了躺椅上,随即便如同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了手。
谢华琅倒没继续作弄人,枕着自己手臂,歪在躺椅上,目光在案上那碟杨梅上一扫,却不说话。
顾景阳便停了打扇的动作,到近前去,拈起一颗杨梅,送到了她唇边。
谢华琅启唇含了进去,唇珠嫣红,牙齿洁白,目光更是潋滟,便如此看着他,徐徐吃完。
顾景阳伸手过去,她见状莞尔,将那颗小小的核儿,吐在了他掌心。
案上还有酸梅汤,搁置的太久,里边的冰都化了,谢华琅也不在意,端起喝了一口,笑吟吟道:“陛下从前,没这么伺候过人吧。”
顾景阳垂眼看她,轻轻道:“只伺候过你。”
谢华琅忍俊不禁,伏在躺椅上,吃吃笑了起来。
刚饮过酸梅汤的嘴唇尚且流连着几分殷红,日光斜照,她面庞上萦绕着一种令人心折的明艳,恍若牡丹。
顾景阳的心绪忽然乱了,气息也急了些,他半蹲下身,在她耳畔道:“枝枝,你就是故意的。”
谢华琅好容易止住笑,伸手抚弄他胡须,神采飞扬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
顾景阳拨开她手,道:“我可不愿挨。”
“道长,你挨都挨完了,再说这些还有意思吗?”谢华琅手指轻抬,温柔抚过他面庞,轻笑道:“口是心非。”
她的笑容里,好像天生就带着七分鲜艳,三分狡黠。
顾景阳静静看着,忽然生出几分恼意来,低头含住她耳珠,轻轻咬了一下,惯来敛和的语气中,竟凭空生出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来:“我将一颗心都给你,你却用我的心意来算计我。”
“谁叫你骗我在先?再说,爱侣之间的算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