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
那二人忙膝行一步,略微近前:“臣在。”
“朕身染沉疴,时日无多,来日新君继位,便需尔等协心,共襄国事,你们一人是臣工之首,一人是皇族宗正,更要恪尽职守。”
皇帝说及此处,轻咳两声,皇后忙取了水,动作轻柔的喂他饮下,这才继续道:“皇后是朕嫡妻,虽然年轻,却也聪慧,军国大事若有不决者,皆可言之。”
他向谢偃道:“谢卿是皇后的父亲,更要多加襄扶。”
谢偃与江王声泪俱下,叩首盟誓。
皇帝轻轻颔首,又转向其余人,同样是诸多叮咛,有所托付。
众臣同样叩首谢恩,泣不成声,江王语气沉郁,哀恸道:“陛下春秋鼎盛,何故说此伤感之语……”
皇帝轻轻抬手,打断了他:“朕自己的身体,朕最清楚不过。”
江王伏地痛哭,其余人也是如此。
谢华琅坐在一边儿,险些绷不住脸,好歹忍到他们走了,才笑出声来:“我只以为道长是天下第一会演戏的,今日一见,但凡在朝堂上风生水起的,都是梨园高手。”
“朝堂上的人……呵。”
顾景阳自己似乎也觉得有些滑稽,微微笑了笑,又自内侍手中接了巾帕拭面。
谢华琅也将面上残余脂粉拭去,见左右无人,又低声问:“道长,你知道有个故事叫狼来了吗?试探一次也就罢了,试探的太多,以后真有事,别人就不信了。”
顾景阳摇头失笑,道:“你当此次事变,为何这么容易便手到擒来?固然有那几人蠢笨的原因,但未必没有人顺水推舟,用他们来打消我的疑虑。”
“枝枝,”他徐徐道:“当初送信给你的那个人,直到今日,方才露出狐狸尾巴呢。”
他若不说,谢华琅都要将那事忘了,现下提起,不禁起了好奇心。
可不知怎么,顾景阳口风紧的厉害,怎么催问,都一字不说,等到最后,她也只得将那一问压在心底,闷闷道:“你现在装病,来日好了,该怎么解释?”
“为何要同他们解释?”
顾景阳语气淡淡,威仪凛然:“我若病愈,不是上天庇佑,于国亦嘉吗?为此心生不满的,当然是乱臣贼子,该杀。”
“好吧好吧,”谢华琅无奈道:“你是皇帝你说了算。”
……
皇帝病重,委托重臣,即便真的发生了,也没人敢宣扬出去,反倒守口如瓶。
皇帝倘若去了,那日被传召进宫的人,当然就是托孤之臣,身份随即就要高上一层。
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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