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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土房子,屋顶铺满茅草,风一吹,屋里沙沙作响,真担心火把连茅草屋也引燃了。
里屋没有门,一小块木头横在地上算是门槛。
一个面黄肌瘦的孩子,看着闯入者脸上满是惊恐,手上捧着半片瓦罐。
唯一的家具床已不能叫床,就是几个石头垒起来的,中间搭几根木头,上面铺一层茅草。
躺在塌上的年轻汉子瘦骨嶙峋,瘦得顶天六十斤。
看他的样子在弥留之际,眼睛半开半闭,只有凹下去的胸膛起伏一下,才看得出人还没死。
近了,能看捡半片瓦罐里好像是人的脚掌,也是瘦得如鸡爪。
此情此景,赵云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突然想起了前世看到有关非洲难民的一幅照片。
一支秃鹫低垂着脑袋,一个瘦得不成人形的黑人孩子半死不死的,那秃鹫分明就是在等着吃死人肉。
“大人,我徐大不是人,吃了自己的妻子,吃了自己的叔叔婶婶。”那汉子应该是回光返照,说话语音清晰。
汝南话和颍川话差距不大,跟真定话更是没半点相像。
只不过他说得很慢,大略能猜出意思:“狗娃,今后跟着大人去过活吧。阿爹再也不能看着你长大娶妻了。”
说完,溘然而逝,半闭的眼睛紧紧盯着赵云,十分渗人。
第九章夜剿山贼
那个叫徐氏的村庄,已消失在视野里。
一个村子,仅仅五人存活。
除了狗娃,还有两个大人两个孩子,都姓徐,大人叫徐木徐富,孩子叫大娃子、冬娃子。
至于妇人和女孩子,在这样的年代,没有人在意她们的生命,说不定活的都被杀死吃掉。
天灾人祸,哪怕靠近汝水,遇到干旱庄稼人没辙。至于朝廷,一样收取徭役赋税,没人在意这些农民的死活。
老百姓是善良的,就是这么凄惨的日子,也没有人起来反抗。
所有的屋子全部烧掉了,连同那些尸骨。
“元直,”赵云心里发堵:“云必将尽平生之力,让老百姓都能吃上饭!”
“啊?!”在徐庶的眼里,比自己小将近十岁的老弟一直都是温和的。
想不到,能说出这么石破天惊的话来。
他望过去,那双清澈的眼睛没有躲闪,满是真切以及恳求。
“主公!”徐庶翻身下马,姿势有些笨拙:“庶愿牵马坠蹬,誓死相随!”
说完,恭恭敬敬一揖到底。
这就又成了主公?赵云大脑瞬间当机,有些转不过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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