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看着他怀里的包裹。
太监道:“回王爷的话,都是裕太妃的旧物,内务府另辟了静安堂收存。”
弘昼:“既然是母妃的旧物,我会禀明皇上,全部带回王府,也算留作纪念,放下吧。”
太监本有些犹豫,但被他一瞪,便乖乖将东西都放下了。
得了包袱,弘昼却没急着走,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抚摸着屋中一桌一椅,眼中充满怀念之色。
“王爷。”随他一同进宫的小童子察言观色,“要不,把其他旧物也收一收?”
“……也好。”弘昼点点头,“从前我无差一身轻,还能常常来凭吊,如今常出京办差,一走数月,身边也无额娘旧物,不若全都收拾了带走,免得每次来都生闲气。”
小童子赔笑道:“谁敢给王爷气受?”
“自然是令妃那贱人!”弘昼沉声道,“从前将皇上哄得找不着北,如今又处处奉承太后,偏偏此人花样繁多,实难收拾,不如眼不见为净!”
说到恨处,他忍不住用手捶了一下桌子,偏巧包袱就搁在桌子上,上头的结打得很松,一下子就跳落在地,里头的东西漏了出来。
放在最上头的——是一封信。
弘昼一楞,低头捡起,打开一看,脸色大变。
小童子凑过来:“王爷,这是……”
弘昼迅速合上信,冷笑道:“真没想到,额娘多年来受太后欺压,却给自己留下了一道保命符!”
小童子:“保命符?”
弘昼想了想,笑着改口道:“不,是太后的催命符!”
小童子:“什么?”
将信收入袖中,弘昼飞快朝门外走去。
“王爷,王爷等等奴才。”小童子连地上的包裹都来不及收拾,一边追一边喊,“您急着去哪呀?”
弘昼目光雪冷:“养心殿!”
养心殿书斋,书桌上铺着一副《春晖图》。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此图乃礼部侍郎钱正源所献,其母守寡四十年,奉养公婆终老,将钱正源兄弟二人抚养成人,因家境贫困日夜纺纱,如今已是双目失明了。今日钱老夫人八十大寿,钱正源献上此画,求弘历为母亲题字。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弘历缓缓道,他本身就是一个孝子,自不会拒绝另外一个孝子的尽孝请求,提起笔,正要在上头落字,却听李玉一声:“和亲王到。”
弘昼快步而入,行礼道:“臣弟恭请皇上圣安。”
弘历提笔蘸墨,在《春晖图》上落了个“清”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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