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性命比捏死一个蚂蚁还简单。谢心柳的死是她的疏忽,她决不能再让李颀重蹈覆辙。
如果谢安仅仅是李颀的姨娘,这件事或许能被看做是单纯的亲缘羁绊。可谢安是朝中大员,李颀是皇帝唯一的继承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两者联系到一起便是她谢安软禁皇嗣,图谋不轨!
别人正愁着找不到借口扳倒她,她倒好把自己送到人刀尖上!
李英知一脚踹开被钉死的木栅栏门直闯谢安寝居,史思明妄图阻止结果被白霜在背后敲了一个闷棍拖到了角落里,这个时候正是他们家公子展现似水柔情抚慰谢家女郎的关键时刻,怎么能让这个死娘炮来搅局!
寝居四面布幔齐齐拉下,里面昏暗得宛如深夜,谢安一人躺在榻上眼睛是闭着的,是睡是醒不知。小小的李颀也躺在她身边,显然他是清醒的,李英知一进来他就惊醒地坐起来:“谁?!”
李英知看着犹自不动的谢安皱起眉来,一手拉起李颀:“跟我走!”
“可姨姨……”小人儿惶恐地揪着谢安一片衣角不放。
谢安睁开眼,眼中没有一丝睡意,冷冷地看着李英知。
皇帝派来的人等在外头,李英知没空与她多做解释,只是道:“你若还想做这二品尚书,就别把人交出去!”牵着李颀走到门口,他背对着谢安低低道,“你放心,宫里有我的人务必会护他平安。
谢安盯着他的背影良久,终究重新闭上眼,疲倦地翻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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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知再见她已是五日后的今日,重现人前的谢安举止从容,沉重的紫袍穿在她身上贵气凛然,笔挺地立于拱桥之上,漠视着周围一切试探之色。这样完美的姿态,纵然是那些看她不顺眼,等着她倒台的也不禁为之所震慑,竟生出种不敢与她直视的局促感。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仪容姿态,李英知看着谢安,有种奇怪的错觉,仿佛她才应该是这里的主人。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半个时辰悄然流逝。迎接谢心柳棺椁的都是一些位高权重的大员,这些大人平日站得最久的就是早朝,有时候身体欠佳不愿站皇帝还要赏他们一把椅子坐坐,眼下为了个妃嫔的棺椁等了这么久各个皆流露出不耐之色。
“生前骄纵,死后架子还摆得这样大!”出言不逊的是禁军统领兼大都护,也是看不顺眼谢安中的一员。在他看来,女人就该老老实实在家带孩子侍奉老人,谢家这两姊妹,一个在后宫狐媚惑主,一个在前朝兴风作浪,搞得整个朝廷乌烟瘴气,像个什么话!
与他心有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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