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的城防图在他的眼里自然是小菜一碟,并不在意。武嫖看了这笔画清晰,标注明白的城防图,却是眼前一亮,脱口赞道:“大人好笔墨,这副图比我家坊里的老师傅也不遑多让。”
武庆正奇怪于平日里娇横之极,又对共尉不太顺眼的武嫖何以如此恭顺,倒也没有注意到共尉所画的图纸。听得武嫖如此称赞,这才看了一眼,也赞道:“果然好笔墨。阿嫖,你可就说错了,我家坊里的老师傅如何能画出这样的图来。我活了这么多年,只有当年在咸阳看过墨家的一位弟子手中的半幅图才能与此相提并论。那半幅图可是要价二十金。”
共尉吃了一惊,二十金?什么样的半张破图能值二十金?难道是墨子传下来的墨经?前世他看过一个小说,说墨家世代相传一种机关术,上面有些神乎其技的机械,就是后世的工程师看了,也叹为惊止。难道这是真的,不是那些写小说的胡扯八蛋?
武庆见共尉吃惊,似乎不也相信。以为他是小户人家,农夫出生,对墨家的事知晓得不多,连忙解释说:“大人有所不知。墨家弟子分为三类,谈辩,说书,行事。谈辩的弟子精于言语,游说各国取官,说书的弟子精于学问,专心传授为业,而行事的弟子精于技艺,做出来的物件精巧绝伦,是我们经商的人梦寐以求的宝物,其价甚昂。”
共尉听得吃惊,张着嘴巴不敢相信。他以前只知道墨家是侠的祖师爷,没想到还分这么细。他一边看着武嫖将他画的城防图转画到帛上去,一边向武庆请教墨家的事情。武庆见共尉不以他商家为贱,言语之间十分客气,倒也很高兴,就将他了解的墨家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告诉了共尉。
大约半个时辰,武嫖写好了书,将帛书卷起,塞在一个细细的铜管内,又用蜡封好。这才双手递给共尉,抿着嘴,眉间带着笑:“大人,全好了,就是游过鸿沟,也不会进水。”
共尉大喜,连忙双手合什,低头一揖:“多谢大姊。”
武庆和共尉谈得正开心,见他给武嫖行礼,一挥手说道:“大人何必多礼,举手之劳而已。大人,天色还早,此时出城未必合适。不如我准备些酒食,请大人一叙,以消长夜。”
武庆经商多年,见多识广,共尉正想找机会请教,对这个提议当然是正中下怀。他把铜管交给了李四,让他抓紧时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