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因为捐款的事情心里不快,故意找麻烦。咸阳的官员多多少少都有点权,虽然律法严,为吏之道一个个也背得滚瓜烂熟,可是要说都干干净净。那也是不可能的,特别是那些和商人交道打得多的部门,看着这些家伙一个个日进斗金,心里有点不平衡,借机揩点油。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商人们和气生财,平时也不会吝啬,但是今年不同,一下子被人强借了两成家产,再看到这些官员,他们自然心里有气,自己不敢出头,找一些人告状,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于是官员贪污的案件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让哪食其吃不消了。以往每年共尉问他官员的监察情况时,他都拍着胸脯说,大王英明,我大楚的官员都很清廉,现在怎么说?
“大人,大战在即,恐怕乱不的啊。”御史中承周昌匆匆的赶来。一面让人将地上的公文收拾起来,一面小声的劝道;“不少官员都在忙,这咋。时候如果彻查,只怕
邸食其又羞又愧,十分伤心。他一个高阳酒徒,落魄半生,跟了共尉之后,一跃而成为三公之一,尊宠无比。共尉对他十分信任,将监察官员的重任交给他,他也自觉一直比较尽心尽力,却没想到,这个时候捅出来这么大一件事,忽然之间,他认为清廉的官员都成了贪官。那他这个御史大夫岂不是失职之极?
“怎么能让这些蠢虫逍遥法外?”邸食其慢慢的冷静下来,坚定的摇摇头:“大王以法治国,如果就这么放过了,还有什么信义可言?法不责众,我是御史大夫,监察不力。我要负主要责任。我这就进宫去向大王请罪,自请贬退。”
“大人不可。”冉鸟大吃一惊。连忙说道:“大人贵为三公,又德高望重,是我大楚官员的楷模,如果大人自贬,那么朝庭的脸色何存?大王一向器重大人,尊宠有加,如果大王因过失职,不仅大人的名声毁于一旦,大王识人之明,也将因此受损啊。大人,请你三思啊。”
邸食其抬起头,眼中寒光四射。大声怒斥道:“你胡说什么 有过不纠,那是君子所为吗?我岂能因为这些虚名而欺君枉上?滚开”。
周昌面红耳赤,不敢吭声。邸食其端端正正的坐好,铺纸磨墨,写了一份自劾的奏章,然后脱去自己的官服,去冠,亲自捧着奏章,徒步向咸阳宫走去,到了咸阳宫前,将奏章双手奉给门前的中郎,自己退到门旁,规规矩矩的跪了下来,听候发落。
御史大夫府和咸阳宫隔得不远。也就是二百步的距离,但是来往的官员不少,忽然看到邸食其这样,都惊讶不已。没多长时间,这件事就传遍了附近的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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