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祁望,若他知道这事; 又会如何?
她毫无头绪。
在净房拿水狠狠抹了几把脸,她才算清醒。不管如何,当务之急是先确认梁同康身份; 其余的倒在其次。
揉着脸回到书房里,房外恰有人敲门,她亲自打开,却见门外站着药童与祁望。
“祁爷来看姑娘,公子命我把他带过来。”药童开口道。
“进来吧。”霍锦骁忙把人让进屋里,又问药童,“你家公子呢?”
“外头来了个急症病患,正看诊呢。”药童忙回道。
祁望拨拨发,将头肩上的水珠扫开,道了声谢才进门。霍锦骁点点头,药童便退下。
“大雨天的,祁爷怎么又跑了来?”霍锦骁站在门口看了看,外头雨下个没完。
祁望已进了屋,在屋里望了一圈。霍锦骁回头时发现书房乱得不像话,她在这里养伤,为了方便照顾,魏东辞把泥炉小鼎、碗碟酱醋啥的都搬了进来,四周还堆了许多医用器具,矮榻上的被褥也未整……
她脸一红,快步回到榻边,利索地将被子叠起,又把散落的书一一归整,口中赧道:“让祁爷见笑了,屋子太乱,他最近忙,没功夫收拾……”
随口一句话,竟是透着浓浓亲近,向听者暗暗说着非比寻常的熟稔。
祁望握了握拳,退到书桌前,不去看她忙碌身影,将头一转,目光却落在书案之上,神色大震。
霍锦骁随意整了整,刚要请他坐下,却见他直盯着桌上的画,她才记起昨夜画未干,并没收起。
“祁爷,这是我让师兄根据我的记忆随意画的,作不得准。”她忙将画卷起。
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此时并非将这事告诉祁望的好时机。
“这是……梁二公子?”祁望拿起旁边放的面具问她。
海祭那日隔得远,普通人是看不清三爷的模样,只有霍锦骁,她身怀特殊功法,五官比常人敏锐,能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把三爷看清。
“我只是看到二公子昨日戴面具的样子,才动了画出三爷的念头。”霍锦骁解释道,祁望的平静里透出的冷厉让她难以捉摸。
祁望垂眸看着她,不发一语,良久方笑起:“你紧张什么?”
“我哪里紧张了?”霍锦骁从他手中取回面具随手放入屉里。
不知何时起,她和他说话已经变得充满试探。回到东海,他就不再是远航时意气风发的纲首祁望,像个藏进阴影的人,叫她总不由浮起戒心。
曾叫她心动过的男人,短暂得就像昙花一现。
“你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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