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难以形容; 仿佛深海之下藏匿的东西挣扎着,蠢蠢欲动,又被用力压抑; 所以浮在海面下,只露出些微影子。
如今他们两之间有些复杂,既充满猜忌与矛盾,又互相扶持。旧日的情份和两岛的关系像藕丝,即便背道而驰,那丝牵扯不断,总是一重惦念。
“东洋浪人与三爷勾结,他们既然会来偷岛,就意味着这可能是三爷的主意。”祁望思忖着开口。
“我倒觉得此事不是出自三爷之意。如今漆琉正与庞帆开战,又有朝廷水师集结待发,三爷就是再能耐,也不会选在这时候对平南动手。”霍锦骁道。
这事起得蹊跷,既牵涉到海神三爷,也事关平南,霍锦骁不放心,便与东辞陪着祁望同回平南,只将燕蛟的事暂搁,仍把巫少弥留在燕蛟。
“也许吧。”祁望不欲多谈,转头看她也是满头的雨珠子,蹙眉道,“快进去,雨大了。”
“嗯,你也回舱。”霍锦骁点点头,往甲板下走去。
无人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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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房窄小,除了床就只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三碟菜一盆馒头,都用碗倒扣盖住。魏东辞盘腿坐在床上,身前是方木制棋盘,马灯的光线黯淡,他看不了书,便拈棋与自己对弈,以打发时间。舱门“哗啦”打开,霍锦骁带着水气进来,两步坐到桌前。
“你怎么不先吃?”看到盆里馒头一个未少,她不由问道。
傍晚是她巡船,要赶在天黑前把船巡察一遍,全部巡完再将记录填好,外面的天已经黑透。
“一个人吃饭多闷,等你回来。”东辞弹指将棋子抛入盒中,下床坐到桌边。这段时间他们都在一处用饭,粗茶淡饭也吃得热闹。
霍锦骁很快舀好两碗汤:“那快吃吧,菜都凉了。”
“还有几天能到平南?”东辞掰开馒头,往里头塞进一筷子咸菜,浇上半勺辣椒酱,才开吃。
“顺利的话不到两天吧。”霍锦骁喝起汤来,豆腐海带汤,里面有两块排骨,真不错。
“平南比燕蛟美,等到了我带你逛逛。”见他只点头不说话,她又笑道。
“好……”
一字音未落,舱外突然响起深沉号角声。
霍锦骁面色大变,将筷“砰”地按在桌面上,嚯然站起。甲板上已经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与拔高的说话声,乱轰轰的。
“怎么了?”东辞见她神情冷凝,便生不妙之感。
“这是有急情的警示声,我们出去看看。”霍锦骁从腰间抽出软剑,就往外头跑去。
东辞拎起马灯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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