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三爷大婚,阖宫上下都喜,只有咱们这儿,不止不能松懈,这戒备倒比平日更严苛。累死老子了。”其中一个士兵歪在栅门上,一手酒一手肉地抱怨。
“你少灌点黄汤,醉了误事。就因为三爷大婚,入岛的宾客众多,咱们这才更不能松懈。”旁边是个老兵,闻言规劝道。
“老黄,你别劝他了。他在这当值了三天,抱不到他家婆娘,心里不痛快呢,哈哈。”另有一人涎着脸笑道。
顿时,桌旁的人都笑起来,又是酒碗相撞,响作一片,那老黄却突然站起,朝进门处行了个礼:“曹爷,您怎么来了?”
门口处站了个男人,年近四旬,模样清瘦,是军所的二把手曹如金。
“爷奉三爷手谕,来提几个要犯。”曹如金长得虽比军所里的人斯文,身上肃杀之气极重,人见人怕。
“还不开门。”老黄踢了旁边的人一脚。
旁边几人忙吓得鹌鹑般站起,将牢门打开。
“老郭呢?”曹如金问道。
“在刑房里边审犯人呢。”
曹如金啐了口:“一天到晚就知道上刑,也不嫌脏手。”
说着话,人就进了军所。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好。
☆、大婚(2)
军所牢房里的甬道潮湿幽暗; 曹如金面色沉冷地踱着步; 一路上有狱卒看到他都恭恭敬敬道一声“曹爷”,他眼也不抬; 径直往里去。身后两个随从紧紧跟着,不时开口道:“曹爷留神脚下。”
刑讯室里传出的鞭笞声和囚犯凄厉的喊声在甬道里回荡,刺耳非常; 曹如金走到门口时; 里面正好拖出来个奄奄一息的男人,浑身是血,恶臭难当。曹如金掩鼻避开; 让他们先通过。
郭平的训斥响起:“打得老子手都酸了,妈的,换一个!”
正说着,他瞧见曹如金进来; 马上换了口吻:“哟,曹哥今儿怎么来了这腌脏地方?不是该去明王殿给三爷贺大婚?”
曹如金从胸口摸出方素帕掩住口鼻,嫌恶道:“我说老郭; 你一天不抽个几鞭子手犯痒吗?三爷的好日子,也不知道收敛点?”
郭平已经站起; 拿衣袖擦了擦自己刚刚坐过的圈椅:“曹哥坐。您不知道,那些犯人一天不打; 他们皮痒,您就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得了; 我不坐。”曹如金拉开他,“我是奉三爷之谕来提人的,庞帆的妻儿。”
郭平挑了半边眉毛,一边从他手里接过手谕,一边道:“庞帆妻儿?大好的日子三爷怎么想起这两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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