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儿,陆士仪笑道:“那日听你唱歌,余音绕梁,直达现在仿佛还在我耳边萦绕不绝。”
潘丑儿道:“我娘从我会说话起就开始教我唱歌,就靠我唱歌养家,若是唱的不好,那连饭也没得吃。”
陆士仪问她,“张公子势必还会来纠缠你,你打算怎么办,你娘会还这笔钱吗?”
潘丑儿摇摇头,“来京城的这一年我挣了一些钱,但我娘出手阔绰,我挣得不够她花,早晚有一天她会把我卖出去,不过即使要卖,我也要找个有权势的人卖了,绝不是张公子这种无权无势的酒囊饭袋。”
她突然苦笑一声,“不过,我娘若是还不了张公子那一百贯,我大概就要被卖给张公子了,所以求夫人帮帮我,我给夫人唱曲,夫人就当是给我的酬金。”
她恳求地望着陆士仪,启唇唱起来,“伫倚危楼风细细……”
“你别唱了,这样唱出来我听着不会好受。我明日让人送钱到你府上,不过我帮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有些事情终究要你还是要自己想办法。”
潘丑儿咬唇,“先过了眼下难关再说吧,陆夫人,这次算我欠你的人情,日后若是有能力,一定报答。”
潘丑儿带着婢女走远了,青桃说:“小姐,您轻易就许了她一百贯,这钱就这么白花出去了!”
“我不差这点钱,就帮她一次吧。”
青桃、新砚,包括宋淮都认为陆士仪不该给这烟花女子钱,但陆士仪偏偏就给了,还让人送了一百五十贯给潘丑儿。
中元节过完后,陆士仪与宋淮回了开封县,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了,陆士仪收到了父母的信,信上说过来中元节就动身来东京,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要到了,她派人日日在码头候着。
二月初,东京陆家人来报信,说陆大人一行人已经返家。陆士仪得知消息之后,立刻与宋淮两人去了东京。两年未见,陆观与王夫人非常想念女儿,王夫人与陆士仪抱头痛哭,陆观打趣道:“你们要是再哭下去,家里都要给淹了,都别哭了。”
王夫人擦擦眼泪,道:“你自己还不是一样,知道女儿要来,昨夜都没有睡好。”
陆观笑道:“好了,我错了,你别说了。子平,你跟我去书房吧。”
陆士柔替妹妹擦眼泪,整理发髻,陆士仪看着她柔和的面容,道:“都说川蜀之地,水土好,养人,我看二姐比以前更白了,娘也是一样的。”
王夫人道:“那地方雾多,经常下雨,水多,太阳少,人可不得长得白嫩起来。其实我住的挺不习惯的,多亏了你姐姐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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