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翻涌上来,郭络罗氏咬牙挤出一句话:“几句说不清楚,不如进去详谈?”
宝珠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在前头待客的厅内坐下,天冬赶紧看茶,半夏上了两盘点心,宝珠也没去招呼八福晋,径自取了一块,轻咬一口。郭络罗氏努力压着躁动的情绪没发作,问说:“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九弟妹?”
宝珠擦了擦手,回说:“八嫂何出此言?”
“令尊今晨在朝会上向皇阿玛请旨,扬言要罢安郡王的官,九弟妹不知?”
还别说,宝珠真不知情,她从来不管前头的事,这是富察家教养女儿的方式,说让后宅妇人操心朝堂事家里的爷们难道都是窝囊废?不操心是真,好奇也不作假,她顺便还诧异了一把,这郭络罗氏啥都插一杠子真能操心,八贝勒也是耐人寻味,就放着福晋不管由她作天作地?
不过那是别人的家事,和她没什么干系,宝珠也不多言,只回说:“莫说我已经嫁入皇家,哪怕还在闺阁之中,也从不过问前头的事。咱们只管赏花吃茶就对了,那用得着操心那些?”
……
郭络罗氏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劲儿使不出,有火散不去,关键宝珠句句在理,她连反驳都不知道说什么,憋了半晌,才道:“这么大的事,九弟妹半点风声都没听到?我可不信。”
宝珠真就不懂了:“没听到如何,听到又怎样?爷们的事哪容得了咱们议论?还是说八福晋的意思是我阿玛做什么还得问过我的意思?你有看法大可以使八贝勒向皇阿玛谏言,皇阿玛盛世明君,你说得有理他定会采纳。或者找我娘家说道理也成,找我是几个意思?”
宝珠刚吃了两口点心,想喝点茶润润喉咙,就听她阴阳怪气,当下撂回茶碗:“安郡王府姓爱新觉罗,八福晋娘家姓郭络罗,这心操得也太远了。”
郭络罗氏终于意识到,她赶着过来办不成任何事也问不出道理,只是自取其辱。老九这福晋看着不温不火却是个厉害角色,句句话戳人心窝子。
“这话我记住了,往后一定照原样还给九弟妹,怨我讨人嫌,这就告辞。”
说得好像谁请你来了一样,宝珠站起身来,似笑非笑说:“八嫂慢走,不送。”
说不送就真不送,看郭络罗氏出了厅门,她就坐回椅子上,又端起茶碗,吹了吹,说:“冯全你去打听打听,前头出了什么事累得八嫂如此失态。”
亲眼见到自家福晋将八福晋说得哑口无言,冯全三观都重塑了一回,加上宝珠还帮他出了口恶气,他满心叹服,赶紧应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