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您告我一声,我再接他回去。”
一川眨巴着眼睛,拽了拽荞荞的袖角:“姐姐,我没事了,你不用记挂。”
荞荞一笑,俯身揉了揉他的脑袋:“小川乖,进去吧。”
一川点头,迈着小步进了院门,前几日天色一直不好,今天才放晴,午时将至,日头已然升的很高,在一川脚边投下小小的一团影子,跟着他慢慢远了,荞荞一直目送他进去,直到拐过弯,再看不见,才转过身去,缓缓吐出一口气。
。 。 。
没有,还是没有。
被褥下,抽屉里,甚至床板的夹缝,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他都翻遍了,仍然找不到那两页纸。
若非实在寻不到下落,谁还愿意继续住在这个死过人的屋子里!
张承允一拳锤在架子上,神情懊丧,慢慢坐了地面,扶住了额。
再这样下去,他只怕真的会发疯。
才吃过中饭,众弟子都在午休,房间里又只有他一个人,半点声音也没有,静谧的可怕。
沉寂间,房门突然发出一阵长长的吱呀一声响,外头冷风透进来,吹到了张承允的后颈上,又轻又凉,像一个人趴在他后颈吹气,张承允一个激灵,猛地弹起身回过头:“谁?”
一眼望去,只有两扇被推开的门,门缝里透出来的景色空空洞洞,什么人也没有。
脊背开始透出冷汗时,门边响起一声糯糯的童音:“承允哥哥。”
张承允呼吸一滞,顺着声音来源低下头,才看见一川和另一个书童拿着洒扫的工具站在门里,诧异道:“一川?你何时回的?来这里做什么,不害怕了吗?”
一川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瞧着他,细细答道:“今天才回来,荞姐姐说,陈义哥哥的死和一川没有关系,而且,入、入土为安,要不是冤死的鬼魂,不会找人来报仇的,陈义哥哥是失足落水,学院里的人说已经请了僧人给他超度,小川就不怕了,今天这里正好轮到小川洒扫,就来了。”
张承允盯着他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稍稍安心,却又被他认认真真的一番话说的无端心里发毛,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虚虚一笑:“嗯,小川把案上废纸收拾出去,砚台涮一涮便可。”
一川嗯了两声,回身去了。
张承允见两个书童都背对着自己,身子一倾,便靠到了书架上,整个人的力气都卸在了上面。
焦灼闭目间,小臂上突然传来一阵细小而尖锐的刺痛之感,张承允皱眉,又是这种感觉。
昨晚在成斐书房中给集稿做注时,磨墨的指肚上也有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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